這兩個姑娘腦袋湊在一塊兒,正小聲交談著,目光直指朝幾個正在說話的男人走去的宋明蘭!
她們笑的人,自然也是宋明蘭了。
“周於禮,你果然也在!”宋明蘭興奮得同他打招呼。
同周於禮交談的幾個年輕男人於是拱手道:“周大人,咱們改日再聊。”
等他們離開,周於禮轉身,面色淡淡道:“在下受郡主之邀,前來賀壽。”
宋明蘭道:“前幾天偶然得了本《嘔血譜》,我在棋道一事上無甚建樹,想著今日說不定能遇到你,就一道帶過來了,待會兒我讓丫鬟送給你。”
《嘔血譜》是前世華國的五大絕世棋譜之一。相傳北宋有個叫劉仲甫的圍棋國手,曾在驪山腳下,看到一鄉下少女家裡牆上竟然掛著棋盤,於是嗤笑對方。
妙齡少女秀眉微蹙,與劉對弈,素指輕彈一百二十著,劉被殺得大敗登時嘔血數升,這次對弈的棋譜便被稱之為《嘔血譜》。
但這畢竟是前世的典故,李想容不由納悶兒:“難不成是同一本棋譜?”
“什麼同一本不同一本的?”孫芷蘭悄悄來到李想容身邊,拍著她的肩膀溫聲笑問。
“芷蘭?!你嚇死我了!”李想容被嚇了一跳。
孫芷蘭問:“你很好奇《嘔血譜》?”
李想容點點頭。
孫芷蘭於是將這個世界裡《嘔血譜》的來歷說了一遍。
原來兩個世界的《嘔血譜》在情節上無甚差別,只不過將人名換了一下罷了。這讓李想容不由陷入沉思。
莊周夢蝶,夢醒之後,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夢見了蝴蝶,還是蝴蝶夢見了自己。而她此刻,又何嘗不是如此?
連一本棋譜都能在她的前世今生出現過,那麼此時此刻,究竟是二十一世紀的她夢見自己回了古代,還是古代的她夢見自己在二十一世紀度過了短暫的一生?
眼下究竟是醒也?亦或是夢也?
“想容,你在想什麼呢!”孫芷蘭伸手在李想容面前揮了揮。
李想容回過神來,有些心不在焉的:“沒什麼。抱歉,昨晚有點沒睡好,一時間竟走神了。”
孫芷蘭並未在意,問:“想容,你給文慧縣主帶了什麼賀禮?”
李想容道:“你還不知道我麼,自然是帶了些親手做的茶葉來。”確切的說,是用玫瑰花做成的手工藝茶。
這些日子元良帶著幾個兄弟一直在忙著尋找平陰玫瑰,卻始終沒有結果,最後無奈,只得派人悄悄潛入南楚,從南楚弄回來不少平陰玫瑰的的乾花和苗木來。
要送給文慧縣主的手工藝茶,正是用來自南楚的玫瑰乾花製作而成的。
正說著,郡王府裡的奴才高聲道:“文慧郡主到——”
文慧在六七名衣著鮮亮的侍女的簇擁下來到宴會上,她今日上身穿一件淺粉色描紋鑲金邊衫子,下身是嫩黃偏綠色的留仙裙,清新靈動之中,自有一派屬於皇室的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感。這是八面玲瓏,一直被京城世家們盛讚端莊賢惠的溫如錦所不具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