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像是化作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儘管早就猜到了什麼,但真正聽到事實真相的時候,賀望茵還是覺得,心像被刀剜著一樣痛。
是啊,她早猜到了,什麼樣的疼痛,必須要用到那樣的藥物。
什麼樣的痛,才可以意志力那麼堅強的他也痛到神志模糊。
她突然捂住了臉,有些聲嘶力竭地痛哭了起來。
但哭過太久,眼淚已經要乾涸了,她更多的是在尖叫,發狂般的尖叫。
“茵茵,別這樣,”慕衡遙把她抱在懷裡,“別這樣,別這樣……”
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她這樣,他無能為力,他可以掌中有常人無法想象的權勢,但他卻不知道如何安撫掌心下的這個女人。
“茵茵,茵茵……”他只能不斷叫著她,笨拙地試圖平撫她這尖銳的傷痛,“別這樣,這樣對寶寶不好……”
或許是寶寶這兩個字,讓賀望茵終於嘗試控制自己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她似乎安靜了下來。
她半闔著眼,斜靠在他的身上,彷彿脫力了一般,呆呆地不說話。
“休息一會兒,去車上休息一會兒嗎?”慕衡遙問她。
保姆車上有床,他想她躺下會好很多。
但賀望茵微弱地搖了搖頭,“我渴。”
“我讓人給你倒。”他馬上說,依然不肯放開她。
等水來了,他就自己先試了試溫度,這才餵給她喝。
賀望茵變得很溫順,乖乖地喝了大半杯,又靠回了他的身上。
她是主動靠回來的,慕衡遙心底暗暗鬆了一點氣。
“要去休息嗎?”他又問。
“回家休息……”她小聲說,有氣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