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瑪大驚,失聲叫道:“什麼?那個萊基博士在逃離行星貝吉塔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萊基博士後來又是怎麼反過來,成為了支配我和史拉格的‘那位大人’吧?”
達列斯察覺到周圍的異樣,衝著布瑪點點頭,布瑪便將在不遠處巡視的特蘭克斯叫了回來,三人帶著小舞一起慢慢升上了比克斯達星的天空。
“萊基博士死後前,怨念波增幅裝置已被設定完畢,它將宇宙中所有對賽亞人的怨恨,都以波的形式收集起來,而首當其衝的,就是剛剛才被賽亞人滅族占星的茲夫爾星人了……”達列斯一邊慢飛,一邊繼續說道,“依靠那個怨念能量,怨念波增幅裝置製造了第一個怨念集合生命體——怨念戰士·萊基博士。”
由於達列斯早已將通訊頻道完全開啟,特蘭克斯便也能聽清他和母親布瑪之間的對話了,他驚訝地問道:“那樣的話,怨念增幅裝置不就是自己創造了一個自己的主人麼?”
“它只是想復活自己的創造者,但不小心卻把自己變成了另一個創造者……當然以上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怨念體化的萊基博士繼承了萊基博士生前所有的憤怒,甚至更為甚之。怨念是他無窮無盡的力量之源,試想,有什麼生物一生之中,從沒有過諸如憤怒、仇恨、恐懼、貪婪、嫉妒之類的負面情緒?幾乎所有的生物在臨死前,都會發散巨量的怨念,而宇宙中每時每刻又有多少生物在消亡?光這一項就是多麼巨大的能量?依靠這些能量和茲夫爾人本身的科技底子,萊基博士很快就擴建成了一個新的帝國……”
“茲夫爾人、萊基博士……”特蘭克斯心中默默地記下了這兩個名字,他有一種預感,在不久的將來,以賽亞人為契機,地球很可能會與萊基博士的勢力接觸。
“就像怨念波增幅裝置把怨念實體化創造了萊基博士一樣,萊基博士也用相同手法,收集了宇宙各處對賽亞人的怨念,創造了新的怨念戰士。比如我和史拉格這樣生前被賽亞人殺死的戰士,肉體雖然已經消失,對賽亞人的憎恨,卻依然以波的形式在宇宙中殘留,從這股怨念中提取的訊息,把我們再一次重新復原和強化了……”
特蘭克斯訝異地問道:“對賽亞人的怨恨?可是達列斯先生您自己就是賽亞人啊!”
“呵呵……你要知道,達列斯……你知道我說的是最初的那一個……達列斯他對賽亞人的怨恨可是遠遠超過其他種族的……不光光是被賽亞人殺死,從小到大,因為下級戰士的身份受盡屈辱,被迫出走,最後又被另一個下級戰士打敗……他的負面能量可是遠遠超過史拉格呢,所以怨念實體化以後實力的提升倍數比史拉格高許多……”達列斯說到這裡,和特蘭克斯同時向著一個方向望去,他的探測器和特蘭克斯的氣感知,同時察覺到了一隊機械兵和金屬古拉正高速直奔這裡而來!
難道它們也察覺到了這個事情,還是依照慣例來掃蕩殘餘敵?
“所以你們想怎樣?這和你們兩人的願望有關嗎?”特蘭克斯和布瑪都想起了讀取完達列斯內心真實想法的比克臨走前的囑咐,不禁發問道。
達列斯並沒有和布瑪等人繼續升上天空,他懸停在了原地,嘴角帶著自信的微笑,目送著布瑪和特蘭克斯越升越高,離他越來越遠……
“達列斯……”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的布瑪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在微重力環境下,一點點地從眼眶裡擠了出來,慢慢地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達列斯是個壞人,但經歷這麼多共同進退和生死別離之後,布瑪早已將他當做了一個性格古怪的夥伴。
“你要幹什麼!”特蘭克斯明白追兵馬上就到,達列斯這是在自尋死路。
“別管我,小王子……現在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是嗎?保護好王子妃,扭轉整個戰局!”達列斯衝著特蘭克斯擺了擺手,壞笑著說道,“什麼友情、正義,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令人作嘔了!所以離我越遠越好!”
特蘭克斯咬著牙看著達列斯的身影慢慢變成一個小點,只有通訊器裡還傳來他的聲音:“作為怨念戰士,最大的煩惱並不是被敵人打敗殺死,而是無論如何,都會活著。無論是我,還是史拉格,哪怕當下立刻就被殺,萊基博士那邊也能馬上用怨念波科學,再一次把我們創造出來,繼續為他賣命……這種沒有真實感的活著,是對戰士的侮辱和諷刺!”
“所以之前你們就算是賠上性命也要實現這個願望是吧?”布瑪靜靜地聽著達列斯最後的願望,她現在有一些理解他們對自己願望的不一般的執著了。
“是的,我們想重歸永眠,再也不想讓自己淪為茲夫爾人的工具和忠犬,玷汙戰士的榮譽!布瑪,還有特蘭克斯,我把這個願望託付給你們,沒有問題吧?”
因為距離的關係,通訊之間的雜音越來越大,特蘭克斯攥緊了拳頭,沉重地答道:“達列斯!我特蘭克斯在此謹以與你一般無二的戰士的身份,向你保證,一定會把你的願望,帶到那美剋星神龍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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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雙方最後一次互相聽見對方的聲音。
此時,特蘭克斯帶著布瑪和小舞,已經到達距離比克斯達星地表九千公里的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