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正在給人裝包子的劉姨聽見,頓時不樂意,嚷道:“姓吳的你要是閑著沒事幹,回家把你那窗戶擦擦,別一天嘴大舌長的啥都打聽!關你什麼事?”
陳向松頓時向劉姨投去感激的目光,劉姨向來心善。
“秀英啊,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我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吳叔又看了看陳向松,說,“咱們街坊鄰居住著,有什麼誤會還是當面說開了好,要不然一幫人沒事閑的回家說三道四,最後委屈的不還是小陳嗎?是吧,小陳?”
陳向松聞言笑笑,一點沒有解釋的意思,實在是他覺得沒什麼和這些人解釋的必要。
吳叔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也沒強制要求他解釋,只是問道:“我看網上說,你是你二叔二嬸養大的,你爸媽呢?”
陳向松實事求是道:“我父親在我11歲的時礦難去世了,我母親同年改嫁。”
吳叔也沒想到會問出這樣一個答案,頓時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反應過來後,拍拍陳向松的肩膀,嘆息道:“你也不容易。”
另一邊聚在一起的幾個阿姨也開始竊竊私語,大家都活五六十年了,什麼事沒見過,不需要陳向松再說,阿姨們就知道,網上說的未必是真的。
一連收獲了幾個同情的眼神,陳向松輕咳一聲,來到劉姨身邊給她幫忙。
早高峰過去,劉姨給他塞了一袋包子,說道:“我不管你那些事真假,但你要是對夏夏不好,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跟你沒完。”
劉姨照看夏禾二十多年,兩人的情誼自然不必多說,陳向松也很清楚劉姨在夏禾心裡的重量,說道:“請您相信我。”
劉姨看看他,又想起早上王茜給她看的影片,說不氣他那是假的,她哼了一聲,說道:“行了,你該上班上班吧,我這不用你幫忙。”
眼見陳向松要走,一旁的吳叔又湊過來:“秀英,今天天氣挺好,帶涵涵出去走走唄?”
劉姨眼皮都沒抬一下,便說道:“滾!”
吳叔沒有立刻就滾,倒是陳向松先滾了。
經過一天一夜的團建活動,錦和這個年輕的公司,氣氛更加和諧,連會上不同部門爭執的聲音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網上關於陳向松的新聞熱熱鬧鬧,公司內的員工們卻沒有過多關注老闆的私生活,只要開的錢多,老闆就是當街裸奔,他們也不關心。
時隔一天再開播,甚至是在輿論風暴最猛烈的時刻,幾個直播間的主播非但沒有被滿屏的惡評嚇退,反倒是兢兢業業,熱情高漲,沒辦法,開會的時候,老闆說了,有獎金!
與此同時,上次和方天合作的影片也由方天的賬號發出,一經發布,評論區就都是嘲諷方天交友不慎的評論,還有人評論說感覺方天顏值都變低了,惹的方天給陳向松發微信吐槽那人眼瞎。
上午十點,在陳向松拒接電話後,陳亮高慧蘭夫妻,再次帶著《郝文幫幫忙》的人來到公司,這次雖然見到陳向松的人了,但他拒絕採訪,高慧蘭馬上就開始鬧了起來。
冷眼看著自己這位親二嬸又哭又鬧,陳向松無動於衷,周航趁機在他身邊低聲說了一句:“我可看見了,你二叔看你二嬸一眼,她就開始鬧了。”
陳向松嘲諷地笑笑,他二叔向來如此,年輕時靠父親靠哥哥,現在年紀到了,又開始靠老婆。
眼見著自己二嬸撒潑,陳向松不禁想起自己小時候看過的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二嬸不過十八九歲大,頭發梳成一條又粗又亮的辮子,臉上的笑容熱情明媚,與現在的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
手腕被人握住,他垂眸看向面前這個面容蒼老的女人,在她的哭訴中,他發現,從始至終,他都不恨她。他恨的,是那些躲在她背後,與他同姓,有些血緣關系的人。
“二嬸,”任由對方把指甲掐到自己的肉裡,陳向松注視著那雙充滿算計的眼睛,問道,“值得嗎?”
正在哭著的人神色一頓,隨後哭得更傷心,身體直接向下一滑就要跪下:“你別怪二嬸,我也是沒辦法,這個家要是沒有你二叔那就散了!”
一旁的周航趕緊把人扶住沒叫人跪。
“向松,你幫幫你二叔,他是你親叔叔啊!”
陳向松隔開好友與自己嬸子,問道:“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