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起在一旁問:“為何,若只是想拿回家産也不必如此?”
“李家和後母都不是好相處的,只有這樣我才能徹底擺脫他們,若有芳容嫁過來的那一日,她也不會因此受委屈。”他倒是沒把所有原因都貼到心上人身上,先提及自己反而讓人多了幾分信服。
此時徐大伯父已經快被說動了,他本就對救自己的年輕人有好感,還不肯鬆口答應便是還對兩人私相授受、女兒自毀名節之事有所顧忌。
故此他主動問:“既然你言語中對芳容多為愛護,又為何要損她名節?”
李興猶豫了,不像方才表明誠意那般急言解釋。
徐大伯父見狀冷哼一聲道:“若你不把此事說清楚,這莊婚事便不成。”
“是、是小人一時糊塗,怕伯父伯母嫌棄才……”
徐大伯父皺眉打斷他:“我豈是貪圖權利之人,就算你對此有顧忌,難道芳容也不知嗎!”
謊話被戳穿,李興又想找補幾句,卻又被打斷了。
“父親母親,是我做的,和李興無關。”本該待在閨房的徐芳容不顧丫鬟的阻攔硬是沖了出來,和李興跪在一起。兩人明明沒有對視,卻無端讓人感到一股情意流動。
徐芳容在父母驚訝的目光下扣了個響頭:“那日之事是我一人的主意,和李興沒有分毫關系,是女兒無知做了錯事,還望父親母親明查。”
不等徐父起身把寶貝女兒扶起,李興便已經將她強制拉起不讓跪在深秋冰冷的地上:“芳容,你不該如此。”
她如姣姣明月般美麗無瑕,世俗之事有他來抗住便是,明月無需落地。
“不,這婚事亦有我的一份,我不想你一力承擔下所有罵名。”
場面有些混亂,白雲起趁機在旁勸道:“大伯父,還是先讓他倆坐下吧,芳容身子不好,李興跪久了也不是個辦法。不如坐下來好生商量。”
迫於女兒在場,徐大伯父無奈點頭答應,兩個年輕人坐在一邊,李興還沾了徐芳容的光得了杯熱茶。
深秋寒冷,一杯熱茶喝下驅除了骨子裡的些許涼意,徐芳容的臉色也紅潤了許多。
這些大伯母都看在眼裡,她不忍女兒受委屈,心裡的秤桿早已隨著李興的表態悄悄歪斜。
她問:“若真將芳容許配給你,失了李家家産,你又當如何養她?芳容自小錦衣玉食,受不得委屈。”
李興道:“半副身家已用來置辦聘禮,另一半也自當交由芳容打理。小人亦會用功考取功名,給她好的生活。”
李興的文采如何徐大伯父很清楚,就算考不上前幾名,做個小官的本事也是有的。
他讓管家把李興的聘禮單子拿了過來,兩夫妻圍在一起細細考究,時不時交頭接耳討論一番。
現場氣氛異常緊張,無論是李興徐芳容還是白雲起都在等一個結果。
良久,徐大伯父才做出了決定:“看在你這誠意的份上,我便暫且同意這莊婚事,只是須得等你取得功名才可完婚。”
兩對小情侶大喜過望,李興更是連連道謝,連眉尖都透露著喜色。
此事已結,白雲起便要起身告辭,徐大伯父積極相送,也是給小情侶留了點相處的空間,當然,是在大伯母在場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