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謝媛和兩位長輩交談,雖然她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但是起碼沒有之前那麼冷淡,左淮也有些感慨。
她從來不記得自己的父母,據說,她是一個棄嬰,明明健康,卻被不負責任的父母遺棄,之後便再沒有奢望過被領養。可是現在,看著謝媛一家能夠團聚,心裡還是有了幾分欣慰。
兩個人離開了病房,到走廊上談話,謝媛這才提到:“你說,你的毛團子和那個童童走了?”
關於童童,關於毛團子,左淮之前已經和謝媛簡單提過。
左淮點頭,“他的話很有道理,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那你就沒有問一下,那個毛團子究竟是誰研製出來的?”謝媛微微蹙眉,“送到你身邊,只為了陪你度過這一段時間?”
左淮看著謝媛,頭一偏,忽然笑了,“我沒有問,大概也不需要問了。”
“誰?”
左淮還是笑,卻沒有說話,頓了頓方才輕鬆地說:“應該是未來的某個好朋友吧。”
謝媛沉默片刻,點了點頭,“你知道就好。”
一會兒,她又問:“你最近和你家那位小日子過得如何?”
左淮伸了個懶腰,看似百無聊賴實則虐狗炫耀地說:“就那樣兒唄,再這樣下去,我真要墮落了。”
謝媛扯了扯嘴角,“喜歡打架?”
左淮挑眉,“我可沒這麼說,像現在這樣當然很好,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產生下一個喪屍王。”
“沒有了人類的參與,喪屍的進化速度會減慢很多,足夠我們準備反擊。”頓了頓,又道:“只是沒想到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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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淮笑意收斂,有些遺憾地說:“是啊。”
那個雖然沒有太多情緒卻始終堅持著自己的準則的男人,誰知道他會是這一切的禍根呢?年幼的遭遇使得他產生了陰暗的內心,又因為人格分裂而將全部的陰暗都投入到了另一個自己身上,留下來的,便只有一張白紙,等待別人來塗抹上色彩,卻又在剛剛擁有了感情的時刻,被黑暗全部覆蓋。
那一天童童在離開前的一番話提點了她,令她豁然開朗。
賈斯汀會聽誰的話?
洛厄爾。
而就在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同樣發現,洛厄爾就在外面,同樣聽到了這些。
然後呢,他會怎麼辦?
她殘忍的把決定權交給了他,看著他最終選擇死亡。然後在戰場上,又看著另一個他,或者說全部的他,從此消失不見。
那一場戰鬥,帶走了多少生命,左淮知道那個數字,但是於她而言,或許更多的犧牲者都只是數字罷了,唯有那曾經相處過的人,才是真正具象化的,一張臉,一段回憶。
就像充滿了她的人生的鄭煉,從小一同長大,最後卻死在她的面前,而她甚至都沒能聽清那時他說的每一句話。
現在回憶,也好像模糊了的攝像頭,記不清當時的場景,只留下撕心裂肺的悲痛。伸手去抓,試圖挽留,也只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