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晏青作完詩後,覺得自己這首詩做得真不錯,雖然字句詞藻不華麗,但還是很生動很貼合場景的。
他想問問郝仁的意見,等著郝仁誇自己。
他記得以前他們一群少年總是喜歡春日出遊,騎馬駕車,賞景吟詩。
杏花吹滿頭,年少足風流。
“子……表兄,你覺得我這首……”
賀晏青轉頭的時候,卻發現郝仁早不在身邊。
他張望一圈,見郝仁已經走到了田壟上,與好幾個卷著褲腿赤著腳的村民一起說說笑笑。
賀晏青加快腳步跟過去,走到近前,才聽見郝仁和他們商量著:
“……溝渠延伸到這邊,從這分岔,這樣兩邊新開出的田都能有水。”
“今年雨水可能會比去年多,這樣排水也便利些,莫讓水淹了莊稼……”
賀晏青停在郝仁身後,插不上話。
他不懂種田,不懂灌溉,吟詩作賦的才能這時候好像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賀晏青認真覺得自己回頭應該找幾本農經水利的書細讀。
就在賀晏青思考的時候沒注意腳下,一腳踩在溼滑的泥上,整個人往田裡摔。
啪!
正值插秧時節的水田濺出水花。
賀晏青在田裡摔了個狗啃泥,渾身都溼噠噠的泥水。
“哈哈哈……”
“郝村長,你這表弟阿三太逗了……”
“好像是少根筋,看著挺喜感的……”
郝仁面色中露出一絲無奈:
“賀三,你先回去換衣服休息,不必跟著我。”
賀晏青像個落湯雞一樣從泥水裡爬起來,頭髮上還沾了一叢禾苗秧子。
“沒事,表兄,我沒事。”賀晏青嘴硬。
郝仁帶著賀晏青往回走:
“我來嶺南已經十幾年了,做過很多農活,不是你一朝能學得來的。”
賀晏青是個倔性子:
“一朝學不了,我就兩朝、三朝……百朝,總能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