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髮現時軼正朝著一個角落凝神。
“怎麼了?”他順勢望過去,只能隱約看見兩個人影,有光亮從他們中央冒出。
“沒什麼,就一對情侶在醫院下面看風景,”她轉過臉,捏了下眉心,“大晚上聽到了些動靜總是容易讓人敏感,走吧。”
一大一小很快到路口搭了輛計程車離開。
“找到白姝墜馬原因了麼?”幽幽小徑上,有平板發出光亮。一女人的聲音帶著撩撥人的性感沙啞。
他沉顎,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影片的進度條上不斷移動,直至鎖定了一隻活體。
“是一隻狗。”
“狗?”女人音調偏高了些,似是不太相信,“只是一隻狗就將白姝的馬給嚇成了那樣?”
“嗯,這些現場錄影我已經來回檢查了多遍,”他摁滅一旁的開機鍵,眼中的亮度驟黑,“目前看來,那匹馬就是單純被一隻狗給嚇著了。”
暫時安靜下來的林蔭裡藏著蟬鳴,時低時高,大膽鳥雀飛下來啄地面。
“謝霽,”她看著這些生龍活虎的小傢伙們,微拉長了些調子,“既然你都派人去付好了錢,為何不乾脆上去看看她呢?”
他緩緩搖頭:“我和你都不能去。”
“可是你已經在這樓下站一天了,難道還要隔空再陪著白姝一晚嗎?”
“清韻,”他的嗓音滑至深處,罕見的低沉頹廢,“你回去吧,我會自己看著辦。”
她緘默片刻,忽然又開口:“劇組裡新來的那個場務人員,是你的眼線吧。”
“嗯。”謝霽並不覺得有任何隱瞞的必要,既然她已經戳穿。
“來盯著白姝的?”
“你為何這麼認為?”他瞥眼望她,“我只是安排他多注意一些劇組動向,並沒有專門讓他去盯著囡囡。”
周清韻勾了唇:“如果沒有白姝,你還會有意安排一個人進來注意劇組動向嗎?謝霽,你可是平時隨便一場交易就能抵過這部中等偏上規模民國戲稅後收益的人。”
他把玩著手裡薄薄的平板,不說話。
“那天白姝犯了低血糖,我問遍了所有人單單隻有那個場務人員手裡有橙汁,而且包裝還是我曾經見過的熟悉牌子。”
她嗅著晚風,輕輕眯眸。
“所以那天我就知道,他是你安插在劇組的一個眼線,目的就是為了盯著白姝以防她不測。而這次你能這麼快得到白姝墜馬的訊息,料想也是他通知你的吧,不然你這個大忙人,哪能這麼快就趕了過來呢。”
謝霽輕輕闔眼:“你所言無誤。”
“謝霽啊謝霽——”她小高跟踩過地面,將下巴枕上他肩窩,等到邂逅香水濃郁染上他耳後墨髮,才噴了他脖間幾許溫熱,“你當真對她沒有一點男女之情?而純粹是親情?”
他猛地睜眼,完美勾勒的西服身線有一絲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