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既然正巧在門口遇到你了,阿三便交給你了。”阿三爹將阿三交到柳臻手裡,作了個揖說,“在下去做工了,勞先生看顧小女。”
說完也不等柳臻和女兒的反應,竟然直接走了。
麥苗狐疑地和蓮心咬耳朵:“他這是怎麼了?腦子抽了?”
蓮心聳肩:“或許是先生威嚴太甚,他在先生面前不敢做糊塗無力的事?”
別說她們,就是阿三自己都不知道她爹怎麼了。
“先生……”
阿三仰著頭,迷茫地喚著。她爹這是同意她跟著先生出門,而不是去姥姥家了吧?
“走吧。”柳臻也頗覺無語,她還想著要跟阿三爹及其家人好生交談一番,乃至撕破臉扯出巾幗館的規定呢。
哪想到阿三爹竟然這麼灑脫。
確實詭異,但是好事。
阿三爹僵著背拐過了一個彎,他靠在牆上振奮地歡呼了一聲。
他的聲音很壓抑,卻頗覺痛快。
他頭一次感受到這樣的快意,過去的他太壓抑了。
家裡也不是窮得揭不開鍋,他每日做工也能掙點錢,可當初他娘和婆娘非貪圖銀子將阿三送去了巾幗館。
送去便送去了,竟然想吞了銀子將人接回來繼續學幹活,且不說重新簽訂的契書,就是到哪裡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那娘倆也是知道的,所以全押著他,讓他去跟柳臻說。
如今他不管了,大不了就到兄弟那住一段時間,好生快意一番。
至於阿三,他不在家,可能會挨一些罵,但是他娘和婆娘絕對不敢自己去巾幗館將人領回來。
出乎意料地順利接到了阿三,柳臻吩咐車伕直接將車趕到十一家的早點鋪子。
“先生,阿三以後都不會不來巾幗館了吧?”過了一會,玲兒忍不住悄聲問道。
她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卻不知道她一張口,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