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潔癖得要死的人,這個時候什麼也不在意了,抱著懷裡的人耐心至極地哄著。
姜恩柚哭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從司南煦的肩上起來,胡亂擦了擦臉上眼淚。
睜開溼漉漉的眼,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一直趴在沒穿衣服的司南煦身上。
心裡一半的悲傷被羞赧代替,她別開臉,從茶几上抽了幾張紙塞到司南煦手裡,啞著嗓子:“你自己擦擦。”
司南煦拿著紙巾被氣笑了,
“哭完了想起不好意思來了,剛才靠我的肩不是靠得挺緊的麼。”
姜恩柚想溜:“藥也擦完了,我走了,你早點睡吧。”
司南煦一把給她拽回來,嚴肅道:“我們談談,好嗎?”
“那,那你先穿上衣服。”
司南煦穿上上衣,指著旁邊的位置:“坐回來。”
姜恩柚慢吞吞坐下,“談什麼?”
司南煦起身給她拿了瓶沒拆封的水,擰開給她:“補補水。”
等姜恩柚喝了兩口,他才步入正題。
“姜恩柚,今晚之前,你還可以用不喜歡我這個理由打發我,但是現在,我不接受這個說法了。”
“我想聽實話。”他緩緩說。
姜恩柚望著他的眼睛,張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我們之間不夠平等。”
“你會在乎這個?”司南煦不信。
“誰在乎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事實。”
“那我也跟你說實話,我就沒想過放手,我可以答應你保持距離,你想要什麼,我給你就是。”
司南煦深吸口氣,繼續道:“但我也不想一直心裡沒底,這幾個月很難熬,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的打算?”
“我這預備役都當了半年多了,之前明明說好高考後,幾天不見就給我取消資格了,我也沒犯什麼錯啊。”
司南煦今晚喝了酒,又捱了打,此刻像個委屈小狗一樣巴拉巴拉倒苦水。
姜恩柚心都被他說軟了,蹙著眉認認真真給他解釋:“司南煦,我無所謂,但我得考慮我媽媽的感受。”
“所以我猜對了,是文姨不同意。”
“……對不起司南煦。”
“說什麼對不起,我們按約定一起上京大,到時候我去找文姨做擔保。”
說到這,司南煦心底一陣自責:“怪我平時太不著調,沒給文姨留下什麼好印象,她不放心你和我在一起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