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崩脫繩子瘋撲過來,攻擊著視線內的所有人。
這種瘋法跟趙文途完全不同,眾人始料未及,根本招架不住。
他們雖然帶了刀,但那是起威脅作用的。在知道村民是考生的前提下,沒人下得了手。
纏鬥間,林子突然有了動靜。
細細索索的爬行聲從四面八方蜂湧而來。
遊惑一回頭,瞳仁驟縮。
這次出來的鬼手不是一個兩個,也不是十幾個……
樹林曠野六尺黃土掩埋過的所有人,這些年在這場考試中被剁去的所有肢體軀幹,全都鑽了出來。
這動靜,說是顛覆考場也不為過。
尖叫聲響成一片,眾人相互拉拽著,在鬼手的追逐下拔足狂奔。
“把它們兜進樹林!”遊惑說。
“還要進樹林?為什麼?!!!!”
嘴上問著為什麼,眾人還是兜起了圈,此生最快的速度和最高的體能都在這裡被逼了出來,
剁骨刀冰涼的觸感無數次從背後伸過來,貼著臉皮頭皮堪堪擦過。
這種“只差一點”的威脅感比什麼都恐怖。
很快,眾人被潮水般的殘肢沖得四散開來。
……
遊惑躍過橫弓的樹幹,目光掃過周圍樹木,飛速算計著疏密。
從趙文途跑進林子起,他就一直在思索一件事:在這裡,什麼叫解脫?
按照日記上說的,送完娃娃就是解脫。
但那是趙文途的理解,當時的他作為考生,看到的只有一部分。他看到自己給村民甲送了娃娃,又在第二天看到甲已經不在了,所以將這兩者連成了因果。
現在看來,這其中顯然缺少了關鍵環節。
否則,他們不會被追殺得這麼狼狽。
一定還得做點什麼,才平息這些殘肢的怨恨,才能讓那些考生徹底安息。
遊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然後,他想到了那個被火燎過的娃娃。
娃娃也好,趙文途也好,為什麼會一次又一次地出現火燒痕……
村民為什麼說查蘇村的習慣是土葬,不能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