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時“啪啪”作響。
謝姜嗅著冷洌的松柏味兒。一會兒便眼瞼發沉,待又被這人哄小孩兒似拍拍後背,不一會兒便入了夢。
第二天。
九公子起榻便去了前院兒。午食時遠山過來送了兩隻鹿崽,言主子對謝姜留了話。令僕婦取了鹿血補身子可,養了玩亦可。
兩隻鹿崽不過四五個月大,還不知道怕人。謝姜看它們在院子裡蹦來跳去實在有趣兒,便讓北斗割了嫩草來喂。
不過半個時辰。北斗一溜煙兒跑回來。待過了木橋,瞅見謝姜仍在廊下坐了,便脆聲喊:“娘子,嫰草來了。”嘴裡說著嫩草,兩眼卻瞄了一圈兒四周。
這是有密事稟報的架勢。
謝姜瞟了眼玉京寒塘兩個丫頭。
當下玉京悶聲走到廂房屋山牆下,瞅瞅這個位置,東邊可瞧見小木橋,石板路南北兩頭又盡收眼底,小丫頭便站了,回頭向謝姜比了個手勢。
這邊兒寒塘直接去了木屋後頭。
“娘子,奴婢方才聽人說了閒話。”
北斗上前屈膝施了見禮,禮罷,便貼過去一手扒住廊下木欄,一手捂著半拉小臉兒,小小聲道:“方才奴婢去梅花林裡割草,聽見兩個僕婦提及謝將軍。”
待神秘兮兮說了這些,小丫頭又往前湊了湊:“外頭瘋傳,謝將軍曾經應允錦繡公子……無論他相中謝家娘子中哪一位,謝將軍均會應允。娘子,謝將軍指的是娘子罷?。”
雖然北斗說的不清不楚,謝姜腦子裡轉了一圈兒,便知道這又是九公子作的好事兒。
謝姜不動聲色問:“只說了這些麼?”
“哪裡只這些,兩人嘀嘀咕咕說……錦繡公子做事素來光風霽月,若非謝將軍先前許諾,公子又怎麼會去趙家硬搶?想是公子相中謝娘子,謝家人言而無信,私下裡又將謝娘子許配於趙家,公子這才咽不下這口氣。”
一口氣說完了,北斗眼巴巴看了謝姜,小聲問:“娘子,奴婢雖然不懂什麼大道理,卻也聽得出來……此種說法對娘子只有好處。是不是吶?”
當然是有好處……謝姜垂下眸子。
這樣一來,一則九公子搶人的惡劣行徑,頓時變成了維護自身“顏面”的正當手段。
二則,“洗清”自身怕不是九公子的目的,他的目的是利用人言可畏,來迫壓謝策應諾。應當初許允“不管相中謝氏哪位娘子,一概應允”的諾。
三來……更重要的是,九公子既便待她如珠如寶,亦是難壓服底下僕奴們非議她的身份。而此言論一出,因王謝兩家曾有婚姻約定,她便轉而成了錦繡公子的未婚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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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既“洗白”了九公子,又迫謝策插手調停謝氏內部,更為她“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