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遠山發現。往東二三里的花田,往西一二里的樹林。再往南那片草坡,九公子可以隨意遛達。
若是越出這些地方……,犟叔便會說:“那些地方醃髒,公子還是在裡頭玩罷。”
話是再委婉客氣不過,潛在的意思……再往外走,莫怪老僕下手。
犟叔的身手,六國十三邑高手中,排名前三。
九公子仿似渾不在意,悶在竹屋裡,作畫煮酒,一坐就是大半天。主子一付悠哉愜意的模樣,遠山與夢沉兩人,卻累的幾乎半死。
樵居里沒有丫頭,犟叔便派兩人輪番洗衣做飯。
一恍過去了七天。
這日下午晌。
“公子,郚陽那邊有信兒。”
等了七八天,終於等到迢遲傳訊,遠山頓時鬆了口氣。只是興奮歸興奮,臉上卻裝出沉著無比的模樣,掏了紙帛道:“迢遲說,謝大娘子出嫁那天,若不是樊地郡守張紀,趙顯幾要與霍傷拔刀相向。”
因興奮過了頭兒,這人的嗓音有些發緊。
嗓子緊,說出來的話便又尖又細。
“嗯,看來張紀……。”說了半截兒,九公子頓了一瞬。一瞬之後,臉上便帶了幾分似笑非笑。
九公子兩眼看了信紙,嘴裡卻閒閒問:“近些時日,缺姬人服侍了罷!”
半道上忽然來這一句……遠山一時有些發怔。怔了半晌,還是弄不懂這話到底甚麼意思。
拿捏不準主子的意思,那就怎麼想便怎麼說。
打定了主意,遠山踮起腳尖兒,湊過去小小聲道:“這裡丫頭沒有一個,都是僕與夢沉兩個煮飯食。”說到這裡,眼珠轉了幾轉,又點點下頜……意思是,還是趕緊走的好。
九公子似笑非笑,斜眸瞟了這人幾眼,便又去看信紙。
紙片上,字跡密密麻麻。遠山看不清楚,便壓下嗓音問:“公子,先莫說這些,迢遲還說了甚?”
“先前高陽峻派令史,前去青石坡恭賀。昨日,令史已返。走前與霍傷有爭執。”說到這裡,九公子唇瓣略勾,似笑非笑道:“謝娘子這一招,去了霍傷三大助力。”
眼前櫻紅的唇瓣一開一合,再映了九公子眸光中笑意淺淺,遠山不由向後退了半步。待離案桌遠了,方小聲問:“公子,咱們不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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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尋犟叔來。”九公子起身走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