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再是不好啟齒,事關子嗣,任誰也會尋醫問診。王司馬只想知道結果如何。
屋子裡靜了下來。
片刻之後,九公子嗓音淡淡。彷彿是在說旁人:“陳大醫診脈之後,百思不解。”
既是百思不得其解,當然更無藥可醫。
風從簾擾間穿過。絲絛上垂掛的銅釦悠悠盪盪。
屋子裡一時只剩下細碎的“叮噹”聲。
當夜,叮囑過犟叔小心“服持”九公子。王司馬帶了僕役護持,徑自返回新都。
暗夜沉沉,九公子讓犟叔給遠山夢沉兩個傳話,晚間不需隨持。
既然不需服侍,半夜三更裡又無處可去,兩個人便去歇息。待過了木橋,遠山扭過臉與夢沉嘀咕:“老家主走時,臉色不大好看吶。”說到這裡,眼睛隨意間一瞟。
一眼掃過,這人瞬間兩眼瞪的老大,抬手指了前頭,結結巴巴道:“你你……你看……。”
這人嗓音發顫,臉上說不出來到底是興奮,還是驚悚……夢沉不由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也駭了一跳。
兩個妖嬈婦人,娉娉婷婷站在茅舍前。
其中髻上簪花閃閃發亮的綠衣婦人,眸光往這方一轉,臉上瞬間便掛了笑:“兩位公子,奴們站的腳都酸了,還不快來。”
這婦人的聲音甜膩軟綿,仿似蘸了蜜糖。
“哎呦!奴姿容無匹,公子看呆了麼?”另個黃裳婦人掩住小嘴,做出付羞澀萬分的嬌滴模樣。
這個……是甚麼狀況?
半夜裡突然出現兩個婦人,且這兩人,既不像迷路的良家女,更非是洗衣煮飯的丫頭。看衣著聽話音兒,更像專門侍宴的姬人。
遠山心思一動,扯住夢沉閃身躲到樹後:“老家主走前,曾命犟叔好好服侍公子,莫非這兩個婦人……是尋來服侍……。”
說到這裡,抬手指指對岸。
“不像。”夢沉眉頭緊鎖,壓下嗓音道:“這種人,漫說陪宿,恐怕公子瞄都不瞄。更何況,這兩人粉擦的足有鞋底厚……。”
那這是……遠山不由撓頭。刷刷撓了幾把,忽然手勢一頓,看了夢沉問:“你剛才說了甚?嗯!再說一遍。”
這人兩眼放光,夢沉唬了一跳,瞄了幾眼附近,見左右近旁無人,便小聲道:“我說,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