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人類的悲憫,令他們欲壑難填。
這群人絕不會是自己向上爬的助力,而是必須拔除的阻力。
“你打算怎麼做?”薩摩問。
“你猜?”單無綺笑嘻嘻地反問。
突然,單無綺的目光掃過薩摩胸前。
她的笑容微微收斂。
而後,她單手托腮,安靜地盯著薩摩。
薩摩繃住臉:“什麼事?”
“……沒什麼。”單無綺道,“你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薩摩搖頭。
他身穿制服,肩綴流蘇,但那枚象徵友愛部的銅質盾徽,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單無綺笑了一聲。
薩摩的眼睫毛微微顫抖。
和單無綺道別後,薩摩離開了禁閉室。
單無綺盯著薩摩離開的背影。
黑暗中,她的藍瞳微微發光。
單無綺不是人類。
她有一雙異種的眼睛。
只要有微弱的光線,她就可以視物。
“……再厲害的拷問官,竟然也會忽略我是個異種嗎?”單無綺喃喃自語,“革職前的最後一面,竟然還在拿跑腿當幌子——這種別扭的性格,到底是誰教出來的?”
“革職?”零一副剛睡醒的口吻,“人類權力更疊的戲碼又上演了?”
“基地的每個黨員,都以四部為榮,他們的胸口都帶著銅制徽章,輕易不會摘下。”單無綺摸了摸自己的徽章,“喬納森是薩摩的上司,論資歷,論地位,薩摩都不是喬納森的對手。”
她盯著鐵欄,薩摩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我對基地的鬥爭沒有絲毫興趣,但……薩摩和他的那位上司,已經有了鬥爭的結果。”
說著,單無綺摸了摸心口的徽章。
她戴著兩枚徽章,一枚是團結部的銅制劍徽,一枚是阮真莎的鐵勳章。
內城。
外城。
貧苦的人絕境反抗,富裕的人勾心鬥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