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知識和領悟的分享,也沒有技藝和技巧的傳授。
就是純聊天。
零如果想切斷和單無綺的聊天,只需要沉入單無綺的意識深處。
單無綺沒有本事把零揪出來。
除了像在現實裡狂拍大門一樣,對著意識深處反複喊話,單無綺沒有第二個辦法。
但是,就在單無綺像過去一樣,對藏起來的零進行轟炸式騷擾時,一個陌生而柔和的波動,突然在精神連結中出現。
它怯生生的,漣漪淺淺,比蜻蜓點水更輕。
“你好。”它說。
“……你好?”單無綺遲疑地回應。
“你好。”它又說。
單無綺沉默。
那個聲音第三次說:“你好。”
“呃……我很好。”單無綺道,“你是不是隻會說這句話?”
“那是我的女兒,語氣別那麼兇。”零冒泡道。
“終於捨得出來了?”單無綺調侃道。
“她還是個孩子,只有一點自我意識,會說話已經很了不起了。”零護犢子道,“還有,你要努力討好她,沒有她的同意,你別想帶走孢子。”
“你願意跟我走嗎?”單無綺開門見山。
零發出不屑的嗤聲。
“你在做夢嗎?”零道,“就算我是她的父親,我和她搭建精神連結,都花費了不少功夫,你單憑一句話……”
話音未落,一道柔和的漣漪突然從精神連結上傳遞過來。
在零目眥欲裂的注視中,底座上的孢子顫動了幾下。
一團又輕又小的熒光從巨大的孢子上跌落,彷彿脫落花莖的苞蕾。
熒光飄落在單無綺的手心裡。
單無綺捏了捏。
手感好極了。
“你好。”小小的孢子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