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文低低地清著嗓子，見周蒼衡不回答，於是睡眼惺忪地把頭埋進在他肩膀邊，剛睡醒的嗓音還略帶著低啞：“再睡會，嗯，困……嗯？”
吳景文抬起頭，懷裡的人合著眼呼吸綿長，手還抓著他的小臂防他亂摸。
“……”
吳景文費力地睜著眼，湊上去親他一口，周蒼衡嘴角有一股薄荷漱口水的味。
.
“醒醒……”
周蒼衡後背泛起涼意，突然睜開眼，入眼卻不是熟悉的天花板和夜燈。
“周隊，你可醒了！”有人搖晃著他的身體，見他醒後迫不及待地說，“天使公司老總一會就到，我們得馬上過去。”
天使公司？
周蒼衡掌根抵著額頭，無數過去的記憶暴風式湧入腦海。
——兩個小時後天使公司會開展一次秘密會議，同時也會有一場震動全國的爆炸。
“趙副隊讓我催催你，就差你了。”說話的警察年紀很輕，應該是那年剛調進他們隊裡，穿著作戰服的樣子與他那張圓潤的娃娃臉不太相符。
周蒼衡沉默了一會，說道：“趙副隊？趙……秦。”
“是啊。”小警察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接著警惕地左右一看，問道，“是出什麼事了嗎？”
辦公室和記憶中一模一樣，頂上吊扇“嗡嗡”轉，櫃子裡還藏著幾包隊裡的榨菜，連窗臺上幾盆艱難長出葉子的蘿蔔都在。
窗外的陽光實在刺眼得過分了。
“沒有。”周蒼衡抬手擺了擺，“我一會就出去。”
“是！”
周蒼衡站在窗沿旁，警服袖子挽到小臂，拿著塑膠鏟為它最後一次鬆土。
再次見到趙秦的感覺很奇怪，一個消失九年的人，突然以原先的姿態並且活靈活現地出現在眼前，並不真實，甚至相當詭異。
趙秦守著側門，獨自杵著槍查人，見到周蒼衡打了聲招呼：“周隊。”
自從上回周蒼衡拒絕他參與行動後，趙秦很少會與他交談，而現在他的未婚妻生死未蔔，很詫異趙秦會主動與他交善。
周蒼衡頷首致意：“守好。”
“是！”
周蒼衡進入側門，沿著記憶往裡走。背後的趙秦木然地放下手，直定定站在門口。
周蒼衡整理著時間，一個小時後，那些人會穿越重重安保進入會議室，在眾目睽睽下製造出□□煩。
但以這樣的安保級別，單純從外部是攻不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