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秦皺起眉:“你他媽的真是個神經病。”
zues竟然笑了笑,說的話卻寒冷徹骨,他用這樣的眼神看過所有人,包括九年前的趙秦,到現在接觸到他這種眼神趙秦依舊渾身不自在。
人畜有別。
趙秦難耐地握緊拳頭,生怕自己一拳將他打到腦漿迸裂。
“在我身邊待了九年,殺的人足夠你被擊斃幾百次,警局裡那些人再也不會信任你。他們會放棄你,沒有人會選擇接受一個不定時炸|彈。”
“我殺了很多人,你說我殺了你能不能將功抵罪?”趙秦聲音驟然冷了下去。
趙秦摔了煙,火星在地面留下道一瞬閃過的刺眼光亮,緊接著被鞋底踩滅。趙秦始終抬著右臂,可以看出他長年累月鍛煉拼搏的痕跡。
槍口對準了zues的額頭,只要他按下食指,這位神龍不見尾的犯罪頭子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下車。”
趙秦踩著突起的岩石,整個人站在上風處,以他的角度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到zues的每一個動作。
“別耍花樣。”
zues抬起手示意自己非常聽話,從一開始他就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無論是趙秦動手解決他的兩個手下還是開車來到這鬼地方對峙,他都置身事外冷眼旁觀,血濺到臉上都不會給予任何回應。
不論他說得多麼冠冕堂皇,無情被他刻在了骨子裡。
山風帶來遙遠處細微的動靜,任何舉動都無處可逃。
“他來了。”zues看向左側,那裡隱隱有個人影,他左手自然下垂,褲袋浮現微凸的弧度,他不知不覺露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笑,在深淵的無邊黑暗中顯得毛骨悚然,“終於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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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停的車橫叉在路中央,車前蓋縫裡爭先恐後地鑽出白煙,車旁抱頭蹲著七個男人,身形瘦得像猴,賊眉鼠眼膽比米小。
槍支子彈一併排開列在幾米遠的地兒,由警方細細檢查。
“不在這輛車裡,另一輛裡也沒有。”身邊警察與二隊聯絡後告訴老秦。
三輛三個方向,最破最不耐打的那輛上了山,那山路不好走,前幾年哪個官員被停職後再也沒人管這片,屬於實打實的荒涼地。
“聯系柳西市局,申請封山。”老秦指示他,“聯絡到吳景文他們了嗎?”
“並沒有,他的訊號有問題,根本無法聯絡到他。”
聯系不到?
老秦牙疼地沉思片刻,直到前方有人喊了句——
“秦隊,他們這車估計是發動機有問題,得喊拖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