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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會 (2 / 3)

日子一天天過著,很快就到了家長會這天,孟棲梧起了個大早,窗外的光隔著薄紗灑進來,家還是那個家,孟凡並沒有回來,孟棲梧在心裡寬慰自己也許他是直接去學校呢?這一信念一直支撐到家長會的開始。

牆上的時鐘指向整點。

滿當當的教室裡唯有一個位置是空著的。

方遒的媽媽剛來找過她,好心詢問要不要她幫忙,她拒絕了,她想,我爸會來的。

整點過十分,位置上還是沒有人。

孟棲梧仍倔強的站在後門,四處張望,沒有看見風塵僕僕趕來的中年男子,什麼也沒有看見,外面一片空茫,她感覺喉頭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不想說話。

暖黃的教室裡,一位位家長身旁站著的是他們的小孩。

蕭索的屋外,站的是身形瘦削的孟棲梧。

教室裡的沈沅湘以及南嘉幾人忍不住頻頻回頭,關切的眼神藏不住。

這場會議進行到30分鐘時,劉芳也看不下去了,悄悄走到後門,小聲對孟棲梧說:“棲梧,先進去吧,分班的事老師幫你解決,外面冷。”

孟棲梧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只點點頭,在後排隨意找了個位子坐。

整點過50分。

會議已經接近尾聲,孟棲梧感覺口袋震了震,她以為會是孟凡給她發的不能來的訊息,開啟一看,只不過是天氣預報發的黃色預警罷了。

她開始在心底笑自己的愚蠢了,早該習慣了,空蕩的家,冷清的新年,無人來開的家長會……她不喜歡孤獨卻又習慣孤獨,她明白,沒有什麼是永久的,她竟有一瞬間感覺自己像街邊流浪的小貓。

暖黃的燈光沒能照亮她陰霾的心。

她又開始呆呆的坐在那兒,像棵沉寂已久的梧桐樹,心口堵得慌,她害怕回家看見空蕩的客廳,她害怕,一個人。

家長陸陸續續都走了,她也順著人群走出去,孟棲梧有些恍惚,眼淚蓄滿眼眶,她低頭,淚珠就順著眼角滑落。

一顆,兩顆。

手腕被人輕輕錮住,孟棲梧回頭,淚水糊了眼,只模模糊糊看見一個人影,她嘗試將手拽出,她只輕輕往外一拉,對方就鬆了手。

“幹什麼?”她問,聲音被刻意壓低,還是沒掩蓋她喉間溢位的哭腔。

沈沅湘抬手想擦去女孩眼角的淚,卻被對方扭頭躲過,於是,她從口袋裡拿出張紙和一顆糖,對折,連帶著糖一併遞給了孟棲梧。

“別哭了,給你糖。”

孟棲梧眼尾泛紅,嘴向下撇了撇,接過紙巾,越擦心裡就越難過,情緒似洪水開閘,眼淚又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撕開糖紙,往嘴裡塞,沒味道,她突然一下找不到支撐點了,靠著牆,身子便慢慢下移。

幸福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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