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說的資源,還是獨立實驗室的事。一個院系能建的獨立實驗室雖然沒有數量限制,但投入是不能少的。
當然,像北大這樣的學校,肯定要求院系的獨立實驗室有充沛的資金來源,比如申請國家級基金,申請省部級專案,或者直接從有錢的國企要好處。如鐵道部此等超級部委,甚至自己養著多個高校,只要投其所好,從他們那裡弄到好處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然而,無論要錢的技巧有多純熟,院系總要給自己的獨立實驗室一些經費,否則,獨立實驗室怕是一dian都不在乎院系了。
院系的科研經費是有數的,給了楊銳就給不了別人。像是蔡教授前兩個月給楊銳的60萬經費,那都是年初就有去向的,雖然不至於週轉不靈,直接影響到其他人,但總數上少了,總會體現出來,有在乎的人,自然會在乎。
當然,恨人有恨己無的心態或許更重要。
然而,楊銳是不可能放棄獨立實驗室的。
這是1984年的中國,全靠私人實驗室做研究,終究是要混不下去的。
楊銳就算是全副精力用來做生意,都賺不到足夠實驗室用的錢,因為實驗室的經費,永遠都是要指數上漲的。
尤其是基礎性研究,沒有國家資助,也得有大財團的資助,80年代的中國再窮,那也是玩過兩彈一星的國家,指縫裡稍微漏一dian,讓楊銳做dian不賺錢的研究,還是沒問題的。
想要國家張開指縫,沒有國家序列中的實驗室可是不行。
為了這個目的,楊銳才不在乎別人高興不高興。
科研原本就是從沒有路的地方踩出一條路,人類的道路,歸根結底都是前驅們用屍骨踩出來的。
嘗百草的神農從來都是一尊圖騰,死掉了一位再來一位,代代生命拓展了人類的認知。
些許的風涼話又算得了什麼。
楊銳開啟門,毫不遮掩的取來郵件,撕開了寫滿英文的包裹。
對他來說,的回覆儘可預期,科研又不是什麼玄學,論文更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嚴謹文章,可以不邀請他做審稿人,但既然邀請了,那就必須重視他的評斷,否則,學者的筆桿子也不是吃素的。
除非楊銳的評斷錯了,但是,那又怎麼可能。
“撕拉!”
裡面的包裹也被楊銳扯了開來,露出三封信組成的全部內容。
周圍的年輕教師和學生們像是大白鵝似的,紛紛伸著脖子看。
楊銳自信個人的判斷,他們的想法卻各有不同。
大家嘴上不說,但還是想看了結果再做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