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的計劃生育剛剛開始,六十年代或七十年代生人,都有不少的兄弟姐妹。對於廠礦家庭來說,多個孩子的最大負擔既不是奶粉也不是學費,而是找工作的麻煩。
如果是早幾年,工礦企業效益都很好的時候,安排一個或者兩個孩子進廠都不算太難,但到了80年代,隨著改革開放的推動,識以下的國企的日子都越來越難過,輪崗乃至停產相繼出現的情況下,再招工就顯的不合時宜了,現在的中小型國企的政策多半是ding替和分配並舉。分配需要子女考對口技校或中專,ding替就需要父母有一個人提前退休,然後讓出崗位給子女。
哪怕是雙職工家庭,ding替也只能解決兩個孩子的工作,若是家裡有三個孩子乃至更多,回家待業就難以避免了。
在這種情況,工礦企業的子弟如果遇到招工,那寧可初中畢業證都不要,也會先進廠。另一方面,如果遇不到招工,廠礦子弟多數會選擇繼續讀書即使明知道考不上大學,在子弟中學讀書至少比到社會上混跡要好一些。與之相對,農村學生讀到初中,若是成績不好,多半會直接退學給家裡幫忙,也算是一個壯勞力,運氣好的就參軍入伍,期望著退役以後能安排工作。
所以,西堡肉聯廠卡了高中學歷和城鎮戶口兩個條件以後,來應聘的多數是附近工礦企業的子弟了。
這與西堡中學的學生構成是頗為不同的,雙方互相也看不上眼。
田世昌的母親是水利所的職工,常年駐守水壩,非常辛苦,收入也不高,這讓田世昌很想早dian工作,以減輕母親的負擔。銳學組的補貼雖然不少,但也只能解決學生本人的衣食住行等開銷,要說幫襯家裡自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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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外合資企業的誘惑拒比不上讀大學的誘惑,但田世昌也沒有一定能讀大學的自信。
遇到左超這種強勢的學生,田世昌也只能再三解釋:“卷子很多,幾天內是背不完的。”
左超“哼”的一聲,道:“多就多,怕什麼,我們也都在銳學組混過,一天做兩份卷子就四個小時沒有了,你們總不能光做化學和生物吧,這麼算一下,能有多少卷子。別多說了,晚上把你的卷子整一下,拿給我們背。”
田世昌很想說,銳學組現在做一份卷子只有1個小時的時間,一天要做8份以上的卷子。
不過,看左超已經不高興了,田世昌動動嘴唇,卻是沒再多說。反正借銳學組的試卷的學生多的很,也不差整理的那dian功夫。
焦致農又問:“那去不去找楊銳了?”
“要去你去,我準備背了題去考試,要是考到第十,楊銳不透過,我就去鬧。”左超說著,就拉田世昌去找試卷。
和其他學生一樣,田世昌很珍惜得到的試卷,每一份都和講解的筆記一起,整理在一個大辦公夾子裡,像是個大筆記本似的。
隨著題海戰術的瘋狂化,銳學組成員的大筆記本擴張迅猛,很快就從課本的厚度,增加到了字典的厚度。
當田世昌拿出這樣一個超過500頁的大筆記本的時候,左超嚇了一跳,又自我安慰的罵道:“不是讓你拿化學和生物嗎?”
“這是生物的,化學的有dian重,我再去搬。”田世昌將本子放下,又叮囑道:“別弄亂哦,我之後複習還要看呢。”
左超等人愣愣dian頭。他說“化學和生物”的時候,顯然不是嫌本子太厚。
“我見好些人都借銳學組的卷子,也沒見這麼厚的啊?”田世昌去拿化學捲了,左超大致的翻了幾頁,滿腦子就糨糊狀了。
去掉講解部分,這裡也有200頁的試卷,也就是100份以上的卷子,背誦這麼多的試卷,用一年還差不多,幾天時間是想也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