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著?你行賄受賄了,還怕人說?我告訴你,我回去就寫舉報信,舉報你這個老貨!”衛永昌知道事不可為,已是破口大罵起來。
他還真的是沒有將廳長太放在眼裡。國企和行政部門的關係就是店大欺客,客大欺店的關係。如果是小國企的話,那就?上級部門說什麼是什麼,國企領導動輒得咎,說換人也就換人了,但大國企就不是如此了。
像是平江有色金屬公司,他們是在冶金部掛號的單位,雖然還不是部屬,但就級別來說,與河東省冶金廳也就差了半級,宋廳長若是來個病退什麼的,衛永昌頂上去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事實上,現在的省冶金廳裡面,出自平色公司的幹部不在少數,衛永昌多年來也都維護的很好,每到年節送點孝敬,邀請到平色考察什麼的,都是有做過的,宋廳長級別雖高,可就是卯足了勁,也不一定對付得了衛永昌,更不用說是一言而決了。
就是省府的命令,衛永昌同樣沒有太過於重視,原因也是一樣,他們既是河東省的企業,又是受冶金部管轄的,在冶金部改革之前,這種多重關係總是讓國企左右逢源,處於優勢。
冶金部的命令不利的時候,他們就搬出省府,省府的命令不利於己的時候,他們就搬出冶金部,國企自成一個小王國,遊離於政治旋渦之外,不是沒理由的。
對自己的直屬上級不假顏色,衛永昌對楊銳的態度就更不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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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分鐘前,他還是用看肥羊的心思看待楊銳的。
海內知名的學者又怎麼樣,海內知名的學者多了,具有政治影響力的又有幾個。
上千萬美元的投資又如何,平江有色金屬公司每年能夠賺到的利潤也有數百萬美元之多,乃是河東省數一數二的納稅大戶,鬥起法來,省府多半是各打五十大板。
至於上過電視,頻繁登陸報紙雜誌,這一點還稍微讓衛永昌顧忌一些,也是他願意拿針頭廠來換的主要原因,若不是這點的話,他連針頭廠都不願浪費了。
誰曾想到,楊銳竟然願意拿出上百萬美元的生產線來解決問題!
衛永昌也算是玩轉政治的中級玩家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他什麼沒見過?
但這種,他還真沒見過。
捫心自問,衛永昌還真不知道,河東省有幾樣事,是上百萬美元辦不成的!
其實哪用得了上百萬美元啊,幾千美元都能辦成天大的事了,買個官做都沒問題了,何況是“針頭線腦”的事兒。
衛永昌見會議室內,人人爭先,個個哈頭哈腦的與楊銳握手,就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楊銳了,他也不指望能拿到鋁箔生產線,就此撒潑起來。
要不是看楊銳人高馬大又年輕,他說不定就上手先來個全武行了。
前幾年,這間會議室可沒少辦過全武行。
三資公司用錢砸是個無解命題,國企老資格的撒潑也是個無解命題。
宋廳長一時間有些尷尬,咳咳咳的好幾聲,才道:“老衛,你再這樣子,我就叫人趕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