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
“哦……好學校。谷研究員是畢業以後留校的?”姜志軍這麼問,是因為以前留校的學生極多,而以谷強的年紀來說,留校的機率是不小的。
谷強果然點頭,道:“是,本科畢業就留校了,轉眼間就是十多年過去了。”
“厲害。”姜志軍再恭維一句,道:“谷研究員在山大讀的本科,又留校十年,按說是對山大很有感情的,出了什麼事,要遠赴他鄉?”
谷強臉色一變,道:“姜老闆豈不聞,魚逐水草而居,鳥擇良木而棲。京城的科研條件更好,有機會,我肯定意來。”
姜志軍看向楊銳。
楊銳微微搖頭。國內現在最缺的科研人員,就是實驗操作人員,因為實驗操作人員的訓練是需要儀器裝置和耗材的,相比之下,掌握了理論知識的學者就太多了,物以稀為貴之下,谷強不僅是早就能來京城了,而且能要求更好的條件,完全不必瞅著普通的科研員的職位去。
就楊銳的離子通道實驗室裡面,如果不算尚未成熟的小牛們的潛力問題,僅就現有能力排序,谷強也是要名列前茅的。這樣的水準,多的不說,要一個副主任的頭銜,再要一筆經費,帶一個實驗小組,都是沒問題的。若是運氣好的話,運作一個專案組也是能做的。
楊銳當年以學生的身份,在唐集中教授的實驗室裡都能帶領一個實驗小組,谷強就算是跨界,也遠比他當年表現出的能力強了。
所以,這其中是一定有問題的。
姜志軍心領神會,轉頭語氣硬了一些,道:“谷研究員,海淀遺傳工程實驗室,也是國家承認的實驗室,海淀區給了編制,也給了經費和政策。你如果要來,免不了是要有政審關要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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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強臉色泛紅,道:“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你有什麼該說的話,最好提前說清楚,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更不要浪費我們的名額。”姜志軍最後一句話,就說的比較嚴厲了。
谷強抬了抬下巴,瞥向楊銳,問:“楊主任,你也是這個意思?”
“生物學研究,團隊合作必不可少。所以,說清楚是比較好。”楊銳也是表明了態度,並且拿定主意,谷強要是有什麼學術不端的問題,技術再好也得pass掉。
國內的學術界,學術不端的情況很嚴重,尤其是80年代,更是堪稱猖狂。資料造假、過度引用都算不得什麼,直接抄襲論文的都大有人在。
尤其是在沒有電腦網路和搜尋引擎的情況下,許多學者都是抓一篇生僻的論文,改一改就發表了。
至於捏造資料,剽竊觀點,搶先發表,侵吞學術成果之類的事就更多了。要說中國的學術不端,比起國外,不見得會更多,但卻是更低階,反而更引人憤怒。
就80年代的學術環境來說,中國原本就處於劣勢,若是團隊中再有人出現學術不端的黑歷史,那就更糟糕了。
學術官司很多,能打贏的卻不多,大部分情況都是扯皮,而且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就比如牛頓和萊布尼茨的微積分發明權之爭,其後果是以法國為代表的歐洲數學界,通通採用了萊布尼茨新發明的沿用至今的記號體系,而英國的數學界,則毫不猶豫的沿用了牛頓的點記法……
“克隆”是一定會發生學術競爭的,學術官司則不一定,但是,如果因為團隊成員的黑歷史,而將楊銳扯入這個旋渦,楊銳很難想象,會有多少白面板的學者,會支援黃面板的中國學術團隊。
一棒子打死大約是許多人所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