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這麼著急？”黃參贊是胡建人，大清早的就泡開了功夫茶，又取了一塊點心放桌子上，問：“吃飯了沒有？沒有就顛顛肚子，我正準備給凌大使打個電話呢，出去好幾天了。”
“我覺得，您可能不用打了。”周英耀將檔案連著檔案袋，遞給了黃參贊。
“這是什麼？”
“調任通知書。”
“誰調任了？”黃參贊一驚。
對外交官們來說，調任是很稀鬆平常的事，隨員做一兩年，調任其他國家做三等秘書的，比較大的使館的三等秘書調任到小使館做參贊的，都是再常見不過了。
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很少有人會在一個大使館做五六七年的。
黃參贊掐著指頭算道：“老李要走了？”
周英耀有些好笑黃參贊不看檔案先猜謎的方式，搖搖頭，道：“您看一下就知道了。”
“還打啞謎。”黃參贊沒有多想，就將裡面的檔案給抖了出來。
幾秒鐘後，“凌志明”三個字就映入了他的眼簾。
“好傢伙！”黃參贊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這怎麼可能，調任的是凌大使？”
他最後一句話，說的已經很小聲了。
周英耀道：“我認識上面的鋼印，是部裡寄過來的沒錯。”
“沒有打電話核實一下？”
“這個時間，我單獨核實怕是不合適。”周英耀頓了一下，道：“再說，我也想問問您怎麼處理。”
理論上，這樣的調任函是可以拖幾天的，只要不公佈出來，凌志明還可以就大使的身份，釋出幾個命令。
黃參贊卻是沒有立即答話，抖開檔案，順勢讀了下來。
周英耀觀察著黃參贊的臉色，見他先是凝重，後世輕鬆，到了最後，竟是笑出了聲。
“你知道老凌被掉到哪裡去了嗎？”黃參贊的嘴角一抽一抽的，實在是有些忍俊不禁。
周英耀的嘴角也抽了起來，低聲道：“查德。”
“是啊，從瑞典調任查德。”黃參贊連連搖頭，道：“你別說，查德大使的級別不低。”
然而，查德是非洲最窮的國家之一。
從世界上最富裕的國家，調任到世界上最窮的國家，這樣的調任，對於凌大使來說，恐怕不是什麼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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