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去核實驗比喻成快樂的遊藝場的話,顯核就是買票排隊的步驟,枯燥的要死,只是不停的用探針撥弄細胞,好再用固定針將之正確的固定起來,然後才能做好玩的部分。
可悲的是,去核實驗並不是快樂的遊藝場,它本身就枯燥的要死,想象顯核的部分,又是何等的無聊。
然而,王良才做的一絲不苟,用楊銳看的也是一絲不苟。
有他在旁邊,其他人也都不過來了。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做一個看的持續了近一個小時。
楊銳從前到後的看完了顯核的部分,不禁有些感慨。
再過二三十年,去核步驟,也不會有本質上的變化,到了那個時候,又有幾個人能做得像是王良才這麼好呢?
每個學校的生物系,每年基本都要招收一兩個班額的遺傳學的學生,一年年的積累下來,到30年後,每個學校都能有至少一個做得了細胞去核的實驗的研究員嗎?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就像是大多數醫院,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心臟科醫生一樣。
他們或許會有一兩名拿得出手的好醫生,從而組建一兩個過得去的科室,就像是大部分學校都有一兩個拿得出手的專業一樣。
但也就是這樣了。
至於王良才的操作,卻已經遠遠超過拿得出手了。
依靠實驗生物學的水平,殺入院士評選的人有多厲害?你要是捆一隻白臉的羊給他撓癢癢,他能讓這隻羊笑一輩子。
“全部是標準操作。”這是楊銳感慨的原因。
標準操作說起來好像大家都會,但是真的問起來,又有幾個人真的能全部做出來。
就像是籃球場上的運動員,難道職業球員都能做出標準操作嗎?
若是真如此的話,罰籃命中率低於50的品種是樹上長的嗎?
比起谷強此等依靠天賦的選手來說,標準操作一步步的練出來,不僅需要更多的資源,還意味著更多的付出。
有的時候,不用標準手法也能做出不錯的實驗結果,還能將自己的操作習慣全部改過來的,那得是對自己多狠。
王良才卻沒有察覺到楊銳語義中附帶的讚賞,笑笑道:“做多了就是這樣,我們以前上學的時候沒事幹,就到實驗室去剝卵。試驗檯不夠了,就做實驗準備,一來二去的都熟悉了。”
“我看你的實驗記錄,成功率到30了?”就像是病床邊有一個記錄本似的,試驗檯旁邊也有一個本子,用來記錄簡單的資料。
當然,能做到這種詳情記錄的,都得是遺傳工程實驗室這樣的高階實驗室了,普通實驗室,就像是去市縣的醫院那樣,有個髒兮兮的本子擺樣子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