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寒沉默了兩秒，很認真地道：“我沒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情竇初開。”
唐睿寒和葉覃初認識很多年，葉覃初有過欣賞的女人，卻沒有喜歡過的女人，他甚至懷疑過葉覃初是gay。後來確定葉覃初愛好女之後，唐睿寒有給葉覃初介紹過不錯的女生，但葉覃初都沒有認真，最後不了了之，讓唐睿寒一度認為葉覃初性冷感。
現在葉覃初情竇初開，來得迅疾而猛烈，唐睿寒覺得這時間點真的很不是時候。
沉默了一會兒，葉覃初道：“可能正是因為我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可能他以往也遇見過很多心地善良性單純的女孩兒，但這些女孩兒並沒有機會在他面前展露出這一面，他看見的只是她們穿著漂亮的裙子走在校園裡或者在舞會上翩翩起舞。基於外貌之上的欣賞和來自心底的認同，這兩者很不一樣。
“也是。”唐睿寒很認同葉覃初的看法，“不過能在你一無所有的時候收留你，的確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
“嗯，尤其我那時候還不好看。”
唐睿寒愣了一下，感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驚奇地笑道：“我怎麼覺得你現在比以前幽默了？”
葉覃初以前是講笑話都能凍死人的存在，現在竟然能自然而然地拿自己開玩笑了。唐睿寒真的沒有想到。
“……”葉覃初不知道如何回答。
以前葉覃初脾氣不好，身邊人總是哄著他讓著他，這也使得他的脾氣越來越不好。現在和林汐媱相處，林汐媱不會讓著葉覃初，也有自己的脾氣，這就無形之中逼迫葉覃初學著遷就體諒，甚至用無傷大雅的玩笑來緩和尷尬的氣氛。
葉覃初從沒想過，會有一個人對他的影響如此之大。
沒聽到葉覃初的聲音，唐睿寒以為葉覃初被他的話弄得不高興了，無奈道：“看來你還是你，剛才只是我的錯覺。”剛才他在葉覃初的聲音裡聽出了兩分孩子氣，但他現在有些懷疑這只是自己的幻覺。
“別的沒什麼了，十月見。”葉覃初聲音清淡寡味，卻沒有往常的冷意。
最後一個月的安穩，他希望能給自己留下點美好記憶。
唐睿寒輕聲應道：“嗯，十月見。”
掛了電話，葉覃初整個人往後靠。
雙手都搭在長椅上，葉覃初看著藏藍色的空，空中無星也無月，城市的燈光在盡頭泛著亮。
色緩緩黑沉，有風漸起，寒意無孔不入。
葉覃初想，明是個雨，很適合失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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