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裡還有最後一張紙。
之前的四封御箋,幾乎拼湊了一個能引起舉國轟鳴的大案。如今只剩最後一張紙,不知又能反駁多少的東西?
最後一封不是御箋,只是一張普普通通的信紙,上頭沒寫與誰,只寫道——
雖死不可不盡忠。承領三十五年天賜,祈願我朝千秋萬代!
——
沈睿的目光全被這個忠字給吸引過去。慢慢地,眼眶紅了。
全是因為這個字,村裡先輩甚至覺得,百年人生被硬生生削成三十五年,放棄高官厚祿和世代榮華,只跑到深山老林偏遠地來打魚度日,都算是聖上的一種恩賜。
他們以為的病,是先輩強加於身,流淌不息的忠。
喬三瞪大了眼睛,吶吶問道:“我們沒有病是不是?”
沈睿看著他,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喬三又大聲問道:“我們沒有病是不是!”
沈睿只好略一點頭,與他說道:“是。”
喬三一雙瞪圓了的雙眼此刻卻是淚如泉湧,好像把全村人的委屈此刻都給哭了出來:“太好了,我們身上沒病,我們身上沒病!”
他轉身,一瞬間功夫便跑出了門去,不見蹤影。
沈睿目送他出了門去,一眼望向了門外黑黢黢的天,就想一雙眼,一個漩渦,沉得見不著底。
手腕上忽的一陣劇痛,沈睿一驚,順著那鉗她的手腕子往上看去,卻是許佑德。
他的面容猙獰恐怖,一字一句,一字又一頓地問道:“你為什麼放他走!”
他問得是喬三。
沈睿不說話。
許佑德不厭其煩,又用著比上一次更加可怕的語氣問道:“你,為什麼,要放他走!”
沈睿輕聲道:“你不是也放他走了嗎?”
許佑德輕輕獰笑:“其實我沒有放他走。”
沈睿:“你放了,再說放不放他又有什麼要緊呢?”
許佑德反問:“你覺得這件事,不要緊嗎?”
沈睿:“沒有什麼要緊的了,先皇已經賓天,如今的皇帝也不是先皇一脈,皇位又回到了朱家人手上,過往歷史就讓他過去,又有什麼要緊的呢?”
何必了,何必為了已過去的事兒,去束縛正將行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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