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頭頭這才有些吃驚了,氣急敗壞地下令道:“抓回來。”
“我於此,”陽伯公這話說得擲地有聲,“賊小膽爾!”
他一揮手,萬千白絲集匯成型,一招既下,朗月呼嘯。
水裡頭的光景不甚美好。沈睿是真的一點水都不會。
她本想抓一個浮木或者水草抓著,可奈何江河水面環境治理工作做得卓有成效,竟連半點雜物都沒得漂浮。她咽咽掙扎著嗆了好幾口水,還是無可奈何,任憑了身子的笨重,慢慢往水裡沉去。
明明是六月的天氣,怎的有數九嚴寒的刺骨?
唔,五感全被江水倒灌,身體裡頭怕沒有血了,只剩下水。
就這麼沉下去了嗎?
沈睿的求生意志還是很強烈的,強烈到就算是不知道怎麼撲騰,還是撲騰個沒完沒了。
忽的,一隻手託著她的後脊背,慢慢地以一股不可抗衡的力道把她給往上託舉,同時,一隻手捏來了她的下巴,唇對唇地給她渡了口氣。
這是話本子常見的唯美場面,可沈睿心裡頭只有一個念頭。
在水底下,尤其是已經五官進水的情況之下,渡氣是沒有用的。
但是,好歹那向上託舉的力道不減,沈睿總算是半靠自己半靠別人,雙腿雙腳撲騰得浮上了水面,一張口,大大地吸了一嘴的新鮮空氣。
孃的,能自由呼吸的感覺真好。
旁邊那力道的主人也浮上來了,正是許佑德,他眼神晶亮,嘴唇紅炙,都這等時候了,居然臉上的笑意還是沒有退去。
沈睿想著水下光景,輕咳了一聲,不去看他,只沒著落點地望向了江面:“他們其他人呢?”
許佑德:“其他人可不如你會折騰,剛剛已經被救上船了。你可自己來瞧瞧,你都被甩出去多遠了?”
沈睿看著江面,定睛到目光所及的遙遠處的一艘大船,很眼熟,仔細想想,正是他們出江時候坐的那艘。
她不由地乍舌:“漂了這麼遠了?”
許佑德:“準確地說是你折騰的。我看你也是胡亂折騰,怎麼就能折騰出鳧水的姿勢來?我跟著你遊了這麼長時間都抓不住你,還是你自己沒了力道,沉下水去,我才能把你逮住。”
沈睿嘆了口氣:“也是苦了你了。”
許佑德指了指自己唇瓣,“不怕,我有利息。”
沈睿:“那水下渡氣真的沒什麼用,要不是你浮得快,我怕是在水裡就要被直接淹死了。”
許佑德道:“我知道,不過我給你渡氣又不只為了呼吸,我就是想親親你嘛。”
沈睿:“......“
她看了看江面,忍不住地感慨:“如若不是要靠著你漂過去,我真想直接剁了你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