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看了他一眼,心知這場辯論她該是已經勝了一半,於是慢悠悠地下了結論:“我倒覺得,這些戰船是交易給海上倭寇的。”
許佑德:“你剛剛把我給辯駁得啞口無言,如今我倒想聽聽你的高見。”
沈睿:“其實沒什麼,”她斜眼乜他,“哪怕是用摻了水的劣質腦漿也能想得清楚。”
許佑德:“......”
不想得這小姑娘竟是這般地記仇。
許大爺吃了個悶虧,抬手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沒用半點力道,跟愛撫似得,“禍從口出,禍從口出。”
雖然力道不大,但形式也算是做足了,領導沈睿表示滿意。
於是她便繼續說道:“雖說我對水上的東西不太精通,但也知道,我國的船隻大多都出自清江督造船廠,船工師傅不計其數,造出來的也都是質量優等的行貨,若朝廷真有調撥,增員加工就是,何必要跑來這麼個山溝溝裡,用上這麼些行外漢,去造這麼些也不知道是和質量的戰船呢?“
原因一,好的不用用壞的?朝廷不傻。
許佑德不得不認同:“倒也是這個理兒。”
得了這句肯定,沈睿底氣更足了,她接著說道:“而且,我國船隻國內製造,倭寇則大多來自東瀛水域,所距者千里,決計趕不上後援補給。如今倭患差不多有十來年,這等長期長線的作戰,他們定然是在附近有船隻補給的。”
原因二,誰更需要喪心病狂地瘋狂造船?倭寇。
兩個原因明著擺上檯面,正反結合地合理論證,倒好像真是把許佑德給說服了,他面色微動,目光復雜地盯著前頭碼頭上齊整排列的船隻,低聲道:“許還真是倭寇的東西。”
沈睿道:“這次也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
許佑德問:“你想做什麼?”
沈睿狡獪地眨巴了一下眼:“你說來都來了,怎麼不能留一把火,以示慶祝呢?”
許佑德眼睛一亮,想了想卻又趕忙否決:“不行,不行。”
沈睿:“怎麼不行。”
許佑德:“剛剛討論的那麼多隻是咱們兩個無妄的猜測,真實情況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萬一這真是朝廷所徵用的,萬一這是商會定製的......變數可太多了。”
沈睿眼神慢慢兇狠起來:“可我瞧著這船上,滿滿地皆是妻離子散的悲苦,是背井離鄉的愛恨,看得實在是不舒服。”
許佑德:“那也得先忍著!”
沈睿看了他一眼,聽話道:“好,忍著就先忍著,等到查清了,再來把它們一把火燒了不遲。”
許佑德正色道:“小姑娘家家的,別老惦記著殺人放火。”頓了一下又問道,“你想要留下來勘察這情況?”
沈睿古怪地看著他:“不然呢?你想游出這島嗎?”
許佑德:“有點心動。”
沈睿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擺擺手:“那你游去吧,本姑娘水性不好,就不拖你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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