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德笑道:“你看,你這顧左右而言他的時候也太久了,對面那小女孩雖說是個摸不清的,但要逃出生天,我們還得靠一把人家的力道——可不能讓她等急了。”
一下被戳中心思,沈睿臉色變了變,卻還是傲嬌地沒扭過臉來。
許佑德:“身為主子的奴才,自然也能當得主子的坐騎。主子金貴的鞋底版就不要沾上這繩索上堆疊的厚灰了,奴才沾著便就行了。”
沈睿總算是施捨似得看了他一眼。
許佑德抬著一雙因無辜而晶亮的目光,“要背的還是抱的。”
沈睿:“背的。”
許佑德忍不住地一笑,走到跟前,先給了她腦門上一記爆慄:“口嫌身正的傲嬌小狐狸。”
沈睿被打得吃痛,一下就捂住了額頭,怒目瞪他:“你!”
許佑德:“過橋費,我收不收得?”
沈睿有求於人,只好放低身段,暗暗地一咬牙,輕聲細語:“收得,收得,你收去吧。”
許佑德滿意了,走到她跟前轉了身,蹲得兩膝都要擦到地面:“快上來吧。”
男人的肩膀看著有點女兒家的纖細,實則寬厚得很,沈睿嬌嬌小小一隻,趴在許佑德肩上,只覺得安全感爆棚。
許佑德有心顯擺,先穩固一下自己正宮娘娘的地位:“我跟你說,這繩索不細,不光對面那半大不小乳臭未乾的小女孩能過,我也能過!”
沈睿懶得理他,只張口:“駕!”
許佑德:“......”
他忍不住回身吐槽:“打下次別讓你哥駕車了,位置讓給你,你來!你來!”
沈睿軟了聲音:“快走吧。”
許佑德繳械投降。
他也輕巧地飛身而上,穩穩地踏在了這跟破舊老陳的小繩子上。而後一步一挪,速度緩慢,卻也十分謹慎。
——別看許佑德大話說得漂亮,拾綴拾綴能直接擺上檯面去當迎親的說辭。其實內裡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從不敢冒頭行進。
他穩穩當當,慢慢悠悠地走過這繩子橋。
沈睿覺得,其實他步子穩速度慢,不光是因為謹慎,還有一個原因——風。
這風太烈了!
在岸邊上站著的時候還沒覺得,此刻一落在天塹的半空橫道,這才發覺江面穿堂風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