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牽馬入縣，趕在夜禁的最後一刻鐘一腦袋鑽進了客棧裡頭。
客棧的小二殷勤得很，拿下了已經翻上桌面的凳子，還親自又從櫃檯裡挑了跟蠟燭給掌上了。他擁著一片光明笑意滿滿地小步挪來，任誰瞧見心裡都是極熨貼的。
沈睿笑道：“辛苦了。”
小二：“哪裡，兩位客觀風塵僕僕地才叫辛苦。我們廚子已經洗手做菜去了，要麻煩兩位稍等一會兒，立馬地有熱騰騰的飯菜吃了！”
沈睿指著這小二朝許佑德說道：“你家裡要是有這般伶俐的嘴皮子，之前也不用暗受那麼多的悶氣了。”
許佑德很給面子地大手一揮：“我家當家的既然開口了，小二，你願不願意跟我去京城做工？”
小二笑得很是恭敬謙順：“哪兒敢，哪兒敢，得了兩位貴人的青眼已經是小人祖墳上冒頭青煙了，怎麼還好意思跑到您家門口去討嫌啊。”
沈睿又對許佑德說道：“你看，你被小二拒絕了。”
許佑德土豪模樣地開價了：“一月給你五錢銀子，幹不幹？”
小二不慌不忙，慢悠悠說道：“錢還是小事，關鍵小人家世世代代都在江南紮根，說讓我到北方去做工，怕是祖宗會託個不遠千里的夢，在夢裡頭就把我這個不孝的給掐死。”
沈睿：“哎，這倒是嚇人了，不去了不去了。”
小二：“只能說沒緣分吧，兩位客官若是來得再早上了四五天，沒準小人就跟著二位走了。但是現在，嘿嘿，我還是縮在老家混混日子吧。”
沈睿的目光和許佑德的對碰了一眼，“四五天？”
小二笑道：“這三天前啊，剛有個地霸給官府老爺抓了！大家正張燈結綵地慶賀呢！”
沈睿：“我剛從杭州過來，好像聽說了一些，那戶人家姓......姓......”
小二趕忙藉口：“姓張！為了定他的罪，還從府裡走了一趟，這才把他的罪給定實了！”
沈睿看著許佑德，許佑德亦是看著沈睿。
小二往後一瞧，“哎嘿，菜好了！小人給您端去。”
許佑德揚聲說道：“直接端到客房裡吧！”
小二應了一聲，又問道：“是端到哪間裡？”
許佑德：“端到兩人都在的那間。”
小二：“好嘞，好嘞，”頓了一下，笑嘻嘻地詢問道，“客官，要酒嗎？”
沈睿：“......”
許佑德湊近了些與沈睿說道：“想不到還真是個上道的。”
沈睿瞪了他一眼。
許佑德亦是問她：“要酒嗎？”
沈睿：“不要！你還談不談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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