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喃喃自問:“我真會如此?”她不甚確定。
沈鏡卻很是篤定,也不知哪裡來的自信,擲地有聲地與她說道:“自然!”
兄妹兩談話間就走進了屋裡,沈老將軍和夫人許氏早在屋裡等著,沈鈳也是效率地換了一身寶藍色的家常衣裳,安安穩穩坐如青竹地等在桌前,沈鏡沈睿行了禮,便分別坐到了自己位置上,家宴總算是開場了。
許氏一向致力於喂胖兒子姑娘,一手廚藝練得那叫個爐火純青。可惜沈家血統不錯,又注重身體素質培養,胡吃海塞也喂不出個實在胖子來。許氏憋了口氣,桌上一直地在給沈睿夾菜:“來來來,孃親看你都瘦了,快多吃點補補。”
沈睿萬分無奈:“孃親,你哪裡瞧出來我瘦了的。”
“你這孩子,我瞧見你瘦了就瘦了。”
沈睿埋首在菜堆裡扒飯,明智地不與孃親爭鬥這種話題。許氏對女兒的服從很是滿意,再夾了兩筷子菜,扭頭問沈鏡道:“你呢,二崽,你的課業如何?”
沈鏡健壯的身子以肉眼可見的幅度晃了兩下,趕忙地把嘴裡的菜葉子給嚥了下去,敷衍地應付道:“就那樣吧,還可以,還可以。”
許氏問道:“那今年筆試可能透過?”
筆試是沈鏡的心頭痛,武宗結業分為武試與筆試,三年為限,誰先考核完成便能先行結業。如今正是沈鏡入學的第三個年頭,武試已經打遍全院老師無敵手,偏偏筆試考核了三次都沒有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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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及此處,許氏聲音更是帶了三分怒意:“今年若再考核不過,你就給我去把四書五經都謄抄一遍,看還記不記得住!”
沈鏡欲哭無淚,“孃親也忒偏心了些。”
這句話沒指名道姓,可桌子上坐了一圈的都心知肚明。說來也是奇怪得很,沈家一門雙子都是極出挑的,可偏偏仕途之路行進地實在是不順利。
沈鈳動作頓也不頓,依舊夾菜進嘴細嚼慢嚥,他是被人戳脊梁骨著看不起慣了的,長久以往,便養成了一幅任憑口刀舌箭,我自巋然不動的平和心態,直把一腔熱血給死死地壓在了心底。
沈老將軍出來打圓場了:“難得歸家,給孩子們說這些做什麼?來,吃飯,吃飯。”
氣氛總算是又迴歸了正常。
吃過了午飯,兄妹三個各自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收拾要帶走衣物用品,小平在一旁搭手,收拾出了整整一個包袱,她抬袖抹了抹額頭上滲出的汗粒,與沈睿道:“姑娘也來瞧瞧,看看包袱裡還缺少些什麼東西。”
沈睿本也是對吃穿這些不太在意,隨意地看了眼就說:“嗯,差不多了,”抬腳要走時候,忽然又想到了寫什麼,趕忙道,“不對,少了樣東西。”
“是什麼東西,姑娘與奴婢說說,奴婢來幫姑娘取來。”
沈睿擺手道:“不用啦,這我自己來拿就好了。”
她要找的是一個許出去的承諾,也得親手找出來才能顯示誠意。可小平疑惑得很,瞧著自己姑娘在衣櫃的最上頭一層搬出來個箱子,再從衣櫃的最下一層拿出一個錦袋,開了錦袋從裡頭掏出一把鑰匙,再拿著鑰匙去開了中間一層的抽屜,從抽屜裡再拿出了一把鑰匙,這才開了最先開始從衣櫃最上曾搬下來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