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德仔仔細細地看了她一眼,沒贊同也沒反對,只說道:“怕是有些於理不合。”
張夫人道:“理字說得再多也是人定下的,自然是怎麼方便怎麼來的好。”
“我是可以按照四嬸嬸的要求來,畢竟是四嬸嬸的夫郎,”許佑德道,“不過按照慣例,是要跪拜三日棺木,才能顯出小輩們的敬長之心,這一點,嬸嬸想好怎麼辦了嗎?”
“這好辦,”張夫人說道,“我做的這些,無外乎是害怕天氣炎熱,在人前毀了老爺的屍身,鬧得難看罷了。今夜棺柩下葬,我會在祠堂此處再安排一個衣冠冢,小輩們第三日對著衣冠冢祭拜,也算是全了他們的孝順之心了。”
“嫂嫂既然安排好了,我便不再多說了。”
“多謝家主。”
許佑德不算是林四老爺的直系後輩,身上又背了個家主的響亮名號,只消在場面上露個臉就罷了。待到下晌午的功夫,他便掐著時間點告辭,臨走之前不忘往奴才堆裡睇上一眼,瓊泥便趕緊地推著沈大姑娘跟上。
一行三人出了院子,瓊泥道:“林家老祖宗沒難為爺吧。”
許佑德道:“若是沒難為我,用得著擺這般麻煩的圈套砸在我身上嗎?”他嘆了口氣,“難為是難為我了,不過我沒難為自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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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睿一驚,“你還真把許家那情報系統交給林家了?”
許佑德道:“給了便給了,不過是一些邊角殘缺了的資訊,也不知道他們要到手能高興得了多久,”他一抬頭,忽然想到了旁的事兒,“剛剛我那位新寡的四嬸子倒是提了個奇怪的要求,她說想把四叔給提前下葬了,你們知不知道緣由?”
瓊泥很老實地坦白了自己偷懶的罪行:“主子不必問奴才了,奴才昨兒整晚都在睡覺。”
“哦,”許佑德倒是有點見怪不怪,“回去扣你工錢。”
沈睿略有些得意地說道:“昨個兒晚上瓊泥睡覺,我可是偷跑出去了一趟。不過這一趟的跑腿還真是值得,聽了事關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狗血風月事,如今滿耳朵都覺得彆扭。”
“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風月事?”許佑德慢慢唸叨著重複,臉上悠悠地浮現出了一個興奮的表情,嘴角都快拉到耳朵上了,“有意思!快說快說。”
沈睿道:“你還記得你嚇唬我的那個狐狸仙嗎?人家沒死,不過是被林四老爺給藏起來了,兩人早早算計著想要私奔到鄉野做一對兒鴛鴦夫妻,如今正好拿了個巧兒,於是林四老爺就假死了。”
“嗯,蠻精彩的故事,可只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許佑德捏著字眼問道,“那還有一個呢?”
沈睿兩手一攤:“還有一個就比較悽慘了,她聽到了這個私奔計劃。”
許佑德乍舌,“呀,還真是悽慘。是四嬸嬸吧,怨不得她想讓我早點的把棺木下葬呢!還美名其曰保護老爺的屍身,怕是就想使一場李代桃僵的把戲。”
沈睿也估摸出了大概計劃,摸著下巴尋思道:“我聽狐狸仙說,林四老爺吃進嘴的那個假死藥能有七天的功效,他們怕是早就料想好了的,七天後著人挖墳開棺,然後兩人換個身份開始隱居鄉野。如今四房的這位張夫人想要提前下葬,很大可能便是把真藏著林四老爺的棺木控制在手,然後安排一個假的棺木虛晃一招,把狐狸仙給忽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