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這次放寬了心,和盤說了:“我是在想我大哥的事兒,誰抓了他?抓他到哪兒去?抓他的目的是什麼?”頓了一頓,似乎回想到了什麼,自己先打了個寒顫,“還有,茗隱寺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說這寺裡供奉的全是邪佛?”
說到了這要命的正事,幾人都收了調笑的心思,認認真真地開始思考起來。可這些問題都搭不上邊兒,誰也開不了先口,良久的靜謐之中,也只有被喚來的大夫在幹自己的事兒。
大夫穩當地包紮完了沈睿手上的傷口,道:“大姑娘切記,這幾日傷口不可沾水。”
“哦,”沈睿應了一聲,“傷得重嗎?”
大夫:“只能說傷得狠了,手心手背都沒幾塊好皮了,不過萬幸,沒有傷到骨頭和筋脈。”
沈睿:“那就好,有勞大夫了。”
她本意是拿了銀兩,直接便著人送這大夫出去。不想大夫卻是沒動,開口問道:“恕老朽多嘴,姑娘與大爺們剛剛談論的,可是龍虎山上那座茗隱寺?”
沈睿一愣,“是的,大夫知道?”
許佑德在床上懶懶開口:“我到忘了,李大夫家世代紮根京城,祖上數數還有幾位入宮當了太醫的能人。他對京城周圍情況,怕是比我們幾個熟悉多了。”
李大夫謙虛道:“哪裡,許大爺太謬讚了。”
許佑德笑了笑,“看來茗隱寺還真不如面上那麼簡單啊。李大夫知道些什麼?可能不吝賜教?”
李大夫:“賜教不敢,不過也是聽祖輩上傳下來的野史傳聞,不清楚是否真實可信,不過勉為一聽罷了。”
沈睿:“祖上傳下的?這茗隱寺建寺多久了?”
李大夫道:“我朝創立多久,這寺便創立了多久。”
“嚯,那年頭可有點長了,”沈睿問道,“而且聽著這般巧合,該是太祖敕封建造的吧,怪不得被尊為國寺呢!”
李大夫把頭搖得飛快,把自己下巴上灰白的長鬍子都搖得揚了起來,“沈大姑娘這句話對一半錯一半,龍虎茗隱寺是太祖下令建造的沒錯,但卻不是國寺。更準確地說來,它現在不算是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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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佑德尋了個舒服姿態把自己靠著:“看來是有典故了。”
李大夫道:“是了,茗隱寺原叫做民蔭寺。太祖建業初期,饑荒橫行餓殍遍野,幸得佛家庇佑方才性命無虞;而國立次年,皇長孫殿下也是因為藏身佛寺而躲過一場殺劫。太祖爺為孫兒求萬佛福廕,特意於龍虎山開廟,意在延綿皇室大宗萬歲千秋。”
沈睿聽到“皇長孫”便有些瞭然了,“所以,等到靖難之後,民蔭寺便改名茗隱寺了?”
“是。”
“剝奪了國寺地位?”
“是。”
沈睿再問:“可曾屠戮僧人?”
李大夫一愣,仔細想了想才回答:“沒這個訊息傳聞,不過我朝以唸佛者眾,朝廷該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幹這種失擾民心的血腥事兒吧。”
沈睿想想,也是,畢竟那時候的成祖爺也是需要民心的。
許佑德長長地吐了口氣道:“我好像明白,大舅兄嘴裡所謂的邪佛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