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老爺一愣,旋即怒道:“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在說我縱奴汙衊你名聲嗎?”
瓊泥正經道:“奴才生是爺的人,死也是爺的死人。為奴的哪有名聲可言,不過都是頂著主子的聲名行走罷了。”
感受到了許佑德考究的目光,林三老爺心頭一慌,罵道:“含血噴人,我問你,今兒早上林家大門的圍毆鬥兇,你這主謀人認是不認。”
瓊泥脖子一梗:“不認。”
林三老爺:“死鴨子嘴硬,祭出棍棒來,看你還硬不硬!”
周圍人器具齊全,晃眼之間就已經展出了十八般武器,顯然的是有備而來。
許佑德上前一步觀瞻,卻又扶額虛弱地倒回了自己的圈椅裡頭,“三叔父想要在我這院兒裡用刑?”
“三叔父不過是教訓一下不守家規的刁奴!”
許佑德搖頭道:“冤枉,太冤枉了,我家瓊泥都這般表了決心說是非他所為,三叔父為何要苦苦相逼。”
林三老爺:“近十人都可指證。”
許佑德笑得別有深思:“那十人可都是叔父院兒裡的人。”
“侄兒這意思是不信叔父了。”
許佑德:“侄兒自然是信叔父的,只是官家律例若要判刑都要人證物證具齊,若是隻拿個人證,且還是個有背景關係的人證,未免有失偏頗。”
林三老爺被這道理安安穩穩地堵了回去,不過他到底是活了這些年,耍起賴來也是有幾分功力的,於是冷哼一聲,道:“照你這麼說,有人證沒物證的案子,就只能是懸案了?”
“哪裡,有青天大老爺斷案呢。”
林三老爺連連皺眉:“這等小事還要吵上公堂?”
“這等小事自然不需要吵上公堂,公堂斷是非民案,卻難斷家裡家事,”許佑德一步一步下套,眼見獵物逼近,露出了一副得逞的狐狸嘴臉,“家裡事,可不是得是由家主來辦嗎?”
林三老爺的臉綠了,家主,家主......家主可不就是眼前這位嗎?他一雙老眼看了看瓊泥,卻又道:“不行,這奴才和你關係匪淺,你若是想包庇,那豈不是有失公允。”
“那三叔父想要如何?”
林三老爺冷笑道:“當門打人,打得還是自家人,還一口氣打了十個,這等刁奴,自然是要全族公審。”
許佑德沒說話,這回子倒是沈睿忍不住地開了口:“三太爺慎言,奴才們是哪個牌位上的人,哪裡有身份落得全族公審的地步。三太爺這樣一句話,莫非是想給奴才們一個身份?”
林三老爺被這掐著嗓子說出來的話給噁心得夠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好好說話。”
沈睿一愣,面上泛起了委屈:“可奴才就是這樣的嗓子。“
許佑德趕忙著藉口:“我也就好她這口嗓子。”
林三老爺一聽,老臉漲的通紅。
許佑德哈哈一笑:“全族公審是不行的,就算是三叔父把幾位叔伯都請來了,我也給瓊花名分了,讓咱家為一個奴才公審,說出去闔家的名聲也沒了。”
林三老爺鐵了心地要把這事兒給辦了:“打架鬥毆,也能往衙門走一趟了。”
許佑德:“好,衙門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