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德:“你又可曾知道,許家因何封侯。”
其實歷史這門課,沈睿學的還算是精通。自太祖立國,一些名將名相她也都能侃侃而談。但許家,可惜了,記憶裡真的沒有這相關人物的存在。
許佑德似是知曉這等情況,不等沈睿開口說話,便道:“其實許家先祖乾的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兒。他一手組建了以商道為載的訊息體系,這等勢力龐大,遍佈全國。”
沈睿震驚了些許:“暗探?暗網?”
“國祚需振,天下商道萬萬條,哪些是須得握進朝廷之手,哪些是可放任自流,這些都是重中之重。”
沈睿點點頭:“瞭解。”
她又問道:“可也不該啊,照你說來,這等暗網機構嚴密而龐大,就算是許家先祖一手建立,太祖爺怎麼可能放任其於民間發展?我雖不是皇室成員,也明白權必集於央廷的道理。”
這權利太大了,甚至把全國天下土地都納於股掌之中。
許佑德:“自然,太祖爺在時,這等暗網是集在太祖爺手裡;太祖爺不在時,勢力便更迭續讓給皇長孫了。”
沈睿恍然:“靖難。”
靖難是恥辱,是皇家不願提起的傷痕,也是央廷權利無法順利交割的關鍵要素。
“這等見不了光,卻又龐大複雜的機構,自然是不能擺上檯面來說。所以許家只服從於太祖爺,皇長孫的命令。靖難之後,皇長孫失蹤,成祖繼位,許家的暗網機構還在持續發展,卻沒了央廷制約人。”
沈睿喃喃道:“也不知許家先祖當時是作何打算。”
到底是舊主難捨,還是權利誘惑?現世人不過聽了點道聽途說,誰也說不清楚。
許佑德繼續道:“許家的暗網機構雖然隱於地下,卻沒法子真正地當作不存在。到了先皇年間,許家總算是有一位後生,打破了先祖定下的不可出仕的規矩,硬生生地擠進了官場。憑藉這暗網和林家的姻親開始嶄露頭角。自然,樹大招風,何況他的這點秘密又是有跡可循的。”
沈睿一扯嘴角,十分不屑地評價了兩字:“活該。”
許佑德無所謂地笑了笑,“先皇帝引了他家一位姑娘進宮,時時牢牢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同時也在暗地裡搜尋事關這暗網的點滴線索。以迅雷之勢把許家給端了。暗網重新有了央廷制約,許家也因此而敗落。”
沈睿聽得這顛蕩起伏,長舒了一口氣道:“怪不得。”
怪不得林家當時把許佑德母子給整的這樣悽慘,原是在向皇帝表忠心啊。
想清楚了前因後果,她不由地又向面前俊俏的男人投了一記同情的目光:“這是無端之罪,其實你也挺慘的。”
許佑德:“不慘,你瞧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沈睿:“你回來幹什麼?”
許佑德:“我來把屬於我的東西,給拿回來。”
許是執念太深,他說這話的時候沒了往日時候的風流,倒是眼神陰篤,藏了幾分不甘與狠戾。
沈睿:“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