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賊僂?:“是。”
沈睿一聽,哭喊聲頓時停了停,把這句吩咐給聽進了腦子裡,不過一小會時間,又繼續扯著嗓子哭喊起來。
這些水賊手裡都是有他們的身份資訊的!
她忽然恍然,怪不得這幫子水賊有恃無恐,竟敢大剌剌地直接壓人進寨門入老巢,原來都把船客的底給摸了清楚。
那這些水賊是怎麼的把他們身份資訊給拿到的呢?這幾艘船莫非都是同一家船行的?
這兩個問題可以去查查,說不得就是個關鍵點。
還不等沈睿把這些問題思考清楚,後頭被認下的便宜爹爹便又開始磕頭了:“大爺大爺,求你饒了小人的性命,要砍頭便把我女兒給砍了去吧。”
說罷,還使勁地把沈睿身子往前推,生怕她不被砍死。
沈睿:“......”
真真是狗咬呂洞賓。
水賊的效率還挺快,不一會兒功夫便拿了資料上前來彙報:“二哥,確定沒有,二百六十七個都是單身漢子,只有二十二對夫妻,裡頭沒有父子。”
那個被叫做二哥的腦子挺好使的,冷笑一陣,嗜血的目光盯著了沈睿:“那便是俠義心腸強出頭的了。”
沈睿乾巴巴地笑了兩聲,說謊被人逮了個正著,這能怎麼辦?
二哥看看沈睿,又越過沈睿看了看他背後那個跪地求饒的船客,不屑地嗤笑一聲:“怎麼樣,拼著命救了個孬種,心情如何。”
沈睿:“不咋樣。”
二哥:“覺得不值當是應該的。”
沈睿:“不是,我沒救成他,所以感覺心情不咋樣。”
二哥一愣,把大刀往肩膀上一撂,插著水桶粗的腰哈哈大笑起來。他一笑,周圍水賊也跟著笑,笑得整個水寨正堂裡時時迴盪著整耳欲聾的混音,茫然讓人生出一種恍惚的錯覺。
二哥道:“想不到現在狗皇帝的治下,竟還有仁義之輩。小丫頭,你是哪個破爛嘎達的石頭裡蹦出的變態?”
沈睿:“......”
前半句是誇,後半句是罵,這是怎麼疊在一起一併出口的?
二哥心情愉快:“老子平生最敬仁義之輩,可惜活了二三十年,也沒碰到幾個。”
沈睿看著他,心想一個燒殺搶掠的水賊,碰上仁義之輩那不就等於要死球嗎?聽這句話的意思,他好像是在找死?
哪知二哥繼續道:“殺個仁義之輩祭旗開工,也讓老天瞧瞧咱們的仁義!”
沈睿:“.....”
說好的敬佩呢?敬佩的最高境界就是拿人性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