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看看這個瞧瞧那個,忽然怒了起來:“都到什麼時候了!你們竟然還在這裡!打!情!罵!俏!”後面四個字簡直像是咬牙切齒得從齒縫間蹦躂出來的。
許佑德對著謝瓊手一攤:“沒法子了,自家小姑娘吃醋了,我得趕緊走了。”
沈睿:“......”
她吃醋了嗎?
靈活的腦子高速地轉了一圈,好像是有點吃了。
但她立刻地又惱怒起來,知道她吃醋還說出來?這不是欠揍是什麼?
於是乎,許大爺在一句話沒說一個動作沒做的基礎之上,把沈大姑娘給招惹得更加炸毛了。
任憑這對的內心風起雲湧,反正謝瓊是高興了,在得知自己性命無憂的情況之下,這內心的壓抑也立刻地被陽光給驅散開去了,心情暢快,連帶著面上也是一副精神璨璨的好樣貌,雪白的面板像是鍍了層金,照得昏暗大獄好像立馬地亮堂起來。
他主動地揮了揮壽命:“行了,你們快走吧。”
沈睿從吃醋和惱怒之中把自己給揪了出來,神思回到了軀殼裡,立馬就把正事擺上了檯面:“之前說得話都記得了!?”
謝瓊:“記得!”
沈睿:“那你自己保重了?”
謝瓊:“保重?你們才要保重。我這邊不認罪就是拖著案子,可一直拖著終究不是什麼正經的解決良策!你們才是關鍵人物,才要把我給救出去!”
許佑德:“是呀,那我們保重,你也保重。”
兩人走出去的時候正在大門口和之前那個牢役撞了個面對面,許佑德辛酸忠臣的奴僕樣立馬就正上臺面了,他從懷裡掏了個錢袋,沒有被他當白紙似得揮霍的銀票,滿滿鼓鼓全是碎銀子。倒也符合他如今的奴才身份。
許佑德唉聲嘆氣抹了把淚:“我也知道我家主子所犯之事甚重,如今對著官爺不求什麼,只求在牢裡能給我家小主子一口熱飯吃,我也算是對得起老爺夫人的在天之靈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牢役看了那灰布縫製的錢袋一眼,沒接,先問道:“怎麼,牢裡那姓謝的小子家裡沒人了嗎?”
許佑德哀哀抽泣,說得跟真的似得:“沒人了,全沒人了,老爺早去世了,小主子是夫人懷著的遺腹子,後來難產,夫人也跟著去了。我家世代都是侍奉他家的,老爺主子去了,家裡被惡戚踏上門來搶劫,我家老子娘為了保護小主子也被活活打死了!”
這故事編得實在悽慘,聞者傷心見者流淚,沈睿邊抽抽邊在心裡頭讚歎。
兩個看門的牢役對視一眼,還是接過了錢袋,從裡頭掏了十幾塊碎銀出來,又把錢袋開口收緊給丟了回去:“你家小主子我會照顧著,剩下的錢自己留著,就當給你家主子買一具棺材吧。”
許佑德點頭哈腰:“謝了老爺,謝了老爺。”
說罷垂著腦袋拉著沈睿快步離去。
牢役望著他兩的背景,略感慨著說道:“這倒也是個忠僕。”
另一牢役道:“那哥是想......”
牢役:“什麼都不要想,我們忠的是巡撫,是朝廷!”
日光西斜,天已經將將要暗了。
馬車還是那個馬車,不過馬車伕卻不是之前那幾位馬車伕了。陽伯公盯著一張帥氣逼人的大叔臉坐在了車伕位置上招搖過市,準備尋個客棧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