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覺得安安睿智，寧寧懵懂，可就是這個懵懵懂懂的丫頭居然也有樣學樣，學會了轉移話題。
她沒有再她的媽媽是壞媽媽，也沒有再不喜歡媽媽了。
她轉而問道：“怪蜀黍，媽媽又和你吵架了是不是？”
慕紹庭不動聲色的苦笑了一下，如果只是吵架這麼簡單就好了，大人的事情怎麼能跟孩兒明白呢？
“你媽媽告訴你的？”
他的好奇心忽然爆棚，特想知道江清淺是怎麼跟孩子解釋的？她好意思她三心二意，始亂終棄嗎？
寧寧卻搖搖頭道：“媽媽沒，她還騙我……她你出差了，很忙很忙，可是連電話都不讓我給你打，我就知道你們吵架了。”
“……”
“怪蜀黍，你們不要吵架好不好？”
“……沒有吵架。”
“你騙人！你們大人都喜歡騙孩子玩，你們明明就是吵架了，你還不接媽媽電話了，是媽媽惹你生氣了對不對？”
“……”
慕紹庭被連連追問得答不上話來。
他以前覺得自己低估了安安，現在覺得他或許連寧寧也低估了。
總以為這個丫頭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但是沒想到她也能如此觀察入微，他剛接走她沒多久江清淺的電話就來了，他故意不接，卻被寧寧都看在眼中了。
他還沉默著，寧寧便又道：“我就知道，一定是媽媽的錯。怪蜀黍，你不要生媽媽的氣好不好？媽媽有時候很笨的，她連自己犯錯誤了都不知道，寧寧給你道歉好不好，你就原諒媽媽嘛！”
原諒？
慕紹庭咀嚼著這個詞語，竟覺得有幾分陌生。
在寧寧期盼的目光下，他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
要他原諒江清淺什麼呢？
原諒她的背叛，還是原諒她打掉了他的孩子？
可是，就算他原諒了這些，兩個人的感情也終究抵不過她的一句不愛了，那麼他原不原諒又有什麼意義？
他靠坐在沙發上，沒有焦距的目光也不知投向了哪裡，看起來有些茫然。
“怪蜀黍……”寧寧沒有得到他的回答，便緊粘在他的身邊，搖著他的手臂撒嬌，聲音嗲得不像話，“你就原諒我媽媽，好不好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