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晶晶仍舊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不再理會醫院時不時催促檢查的電話,到後來醫院也不打了。
鄭晶晶知道自已恐怕時日無多,她想在臨死前多賺點錢留給爸爸,那個辛辛苦苦把她養大的男人。
本以為靠著鄭女兒可以有人給他養老,可現在鄭晶晶卻生了這樣的病。
鄭晶晶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就找了家大排檔當鐘點工,一直要工作到後半夜才回家。
止痛藥越吃越多,到後面一大把一大把塞嘴裡也沒有效果了。
實在沒辦法,她再次去醫院,求大夫給開點杜冷丁或嗎啡。
那個老大夫還記得她,要求鄭晶晶再做一次癌胚細胞篩查,而這次的數值已經高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數字。
看著鄭晶晶蠟黃凹陷的臉,老大夫長嘆一口氣,在沒有過往病例的情況下還是給人開了藥。
靠著那盒嗎啡,鄭晶晶總算能直起身子了。
四個月後的一天晚上,半夜時她拖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往家走,才走到半路就再也堅持不住,噗通一聲倒在了綠化帶裡。
那地方的路燈昏暗,鄭晶晶又穿了深色衣服,等被人發現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而這時的她已經沒了呼吸。
鄭晶晶的父親聽說女兒去世的訊息,從那個偏僻的村子一路趕來,在太平間抱著女兒的屍體嚎啕大哭。
之後在鄭晶晶火化完的第二天,留下了一句“不怕,阿爸陪你”就也跟著去了。
宋辭收回天眼,只覺得心裡酸脹的難受。
她眼睛通紅的看向鄭晶晶,“你是你爸爸撿來的吧?”
鄭晶晶愣了愣,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村裡人說,那年冬天我被人扔在路邊,我阿爸正好路過,聽到我的哭聲,就把我抱回了家。”
說來也奇怪,原本哭個不停的小嬰兒,剛一到阿爸懷裡就不哭了。
之後只要換別人抱就會繼續哭,換回阿爸立刻能止住。
鄭晶晶的阿爸是村裡有名的老光棍,他患過小兒麻痺,瘸了一條腿,家裡又窮,沒人願意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