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沒有誠意的回答,再遲鈍的人都能聽得出來,這僅僅只是託詞。
“不敢?”清掃者大隊的大隊長,與信理部部長在理論上平級的大持劍者挑了挑眉,“在你們宗教裁判所的詞典中,還有‘不敢’這個詞彙嗎?”
他沒有用信理部,而改用宗教裁判所稱呼他們。
“當然有。”昆廷回答道,言語謙卑,神態平靜,除了在狂熱程度上的區別,他表現的與最虔誠的教徒無甚區別,“身為人子,我們理應敬畏神靈。”
“空逞口舌之利。”源自教團經典的話語令大持劍者無可反駁,他只能發出一聲冷哼,隨後岔開了話題,“聽著——宗教裁判所的小傢伙,我來可不是為了與你進行一場無意義的辯論。”
“所以,告訴我,你的打算。”
“現在、立刻、馬上——”
“告訴我答案!”
懷曼的耐心已所剩無幾,裁決官的身份地位雖然不低,可也僅僅是不低而已,在信理部審判者、裁決者、執行者的三級權力體系中,僅位於第二級,僅僅是一名中層人員——他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尊重是相互的。
如果他真的把他當傻子耍,那麼談話也就沒必要進行下去了。
“答案?”紅衣的裁決官在此處微微停頓,隨後攤了攤手,一臉的無辜,“什麼答案?”
“不要和我裝傻。”
清掃者大隊的大隊長不打算繼續虛以為蛇下去,直接向他挑明瞭來意:“你到底放不放人。”
波瀾不驚的聲音之中卻蘊涵著十足的魄力。
“懷曼大人,我尊重您,尊重您的付出,尊重您的貢獻。”表面上的稱讚,隨後話鋒一轉,“但這不能成為您干涉信理部內部事務的理由。”
“所以——”
“請恕我拒絕。”
這是早就能預料到的答案,但懷曼仍忍不住怒極反笑:“好,我們審判會上見!”
信理部的權力很大,因為職能的特殊性,給人一種隱隱凌駕於諸部之上的感覺,但還做不到一手遮天、為所欲為。
它依然有相應的掣肘。
比如審判大會。
這是一個需諸部公認的審判環節,也是那些被關入宗教裁判所的倒黴蛋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儘管在絕大多數時候那只是擺設,無用的擺設。
若是要處死,若是要公開罪責,才需要走上一遍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