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對他的性格頗為熟悉友人故作驚歎道,“難道你不會這樣說嗎?”
“我可從不喜歡將一切寄託在虛無縹緲的命運上……不,或許命運這東西本身就不虛無縹緲。”黑髮黑眸的少年說著一些意味不明的話語,至少是在其他人聽起來意味不明的話語,“所以,一句簡簡單單的可能性不大可無法將我打發——我要、不,是我會查明真相——至少要確定尤莉亞是不是處於危險之中。”
“你打算怎麼做?”約書亞問道。
“我打算喚醒赫姆提卡的火種。”艾米下意識的捂了捂胸口,在那裡,初生之火正微弱到近乎無法察覺的躍動著,“只是時機還不夠成熟。”
是的,時機不成熟。
如同人自然而然的能感應到冷暖一般,他在此刻也能感受到初生之火的狀態。
它很虛弱。
它需要休養,更需要進食。
而所謂的食物……他將視線從友人身上移開,然後微不可查的在心底嘆息一聲:不出預料的話,應該是榮光者——或者說榮光者體內的秩序之血。
獻祭。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這個不算陌生的詞彙便浮上了心頭。
他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來舉行一稱大的儀式,如果所有的祭品都能有約書亞的品質,大概只需要十到二十個便能令初生之火重新燃起,便能夠將火種從那堆無火之餘燼中喚醒。
但……真的要這麼做嗎?真的只有依靠犧牲才能拯救這個悲慘的世界嗎?
少年的心中仍存猶疑。
“喚醒赫姆提卡的火種,”約書亞沒有察覺友人心中的猶豫與掙扎,他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別開玩笑了,大祭司已經不在了,赫菲斯托斯神廟也已經不在了,赫姆提卡已經沒救了。”
“但我還在。”艾米低聲說道。
“是啊,你還在,我也在。”銀髮赤瞳的榮光者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只要我們還活著,就還有希望——所以,別把自己逼得太緊。”
“不,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艾米·尤利塞斯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看著面前友人,低聲說道,“我……大概是不同的,因為埃德加大人已將傳承火種的職責交託給了我。”
“你說什麼?”約書亞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火種的傳承仍未斷絕,”少年伸手捂住自己的左胸腔,感受著體內燃燒著的初生之火,而後抬頭,“我現在是赫菲斯托斯神廟的大祭司。”
“不開玩笑?”約書亞皺了皺眉頭。
“不開玩笑。”艾米重複道。
“你這傢伙——”銀髮赤瞳的榮光者不禁動容,如同在漫漫長夜中見到了第一縷黎明之光一般,他的臉上浮現出混雜著驚訝與雀躍的複雜表情,隨後用力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似乎還有話想說,但在下一刻,雄渾嘹亮的號角聲響徹了整個赫姆提卡,剛剛浮現在臉上的歡呼與雀躍之情也隨之凍結。
發生什麼了?
艾米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但也只是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這是——
不過數次呼吸之間,年輕的榮光者便回想起了剛剛響起的號角到底意味著什麼。
那是……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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