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教軍之行,其中雖多有波折,但結果卻差強人意。
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獲得了一大批關於至深之夜,以及棲居其中的妖魔族群的資料。
至於付出——
只是少許口頭上的承諾。
當然,這並不意味聖教軍在這場合作中虧了本或吃了虧。
這是明顯雙贏的局面,而且資料這種東西,說珍貴自然也珍貴,但說到底,聖教軍所付出的不過是一些抄寫員的謄抄費罷了。
對組織來說,這只是些“小錢”。
而至於尤利塞斯所做的承諾,其實與聖教軍給出的資料一樣,並沒有太多實質性的東西,只是雙方在初步交流達成後所隱隱表露出的一種態度、傾向、或者底線。
一口氣吃不成一個胖子,漢莫拉比也不是一日建成,雖然初步的交流並沒有讓雙方一下子就親密無間,但至少明確了共識,建立了一個簡易乃至簡陋的聯絡渠道。
這其實已經足夠了。
因為……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
在從聖教軍駐地回來的當天夜裡,自樞機會議歸還的懷曼便通告了他們遠征的時間。
比預計的還要短一點——
就在一週後。
無論如何這都算不上好訊息,留給新生持劍者準備的時間本就不多,而需要補齊的短板卻如赫姆提卡底層那縫縫補補又一年的老舊衣物一般,到處都是需要縫補、填補的漏洞。
但沒有時間。
榮光者也記不清,他是第幾次為時間而頭痛——
一個禮拜。
對新生持劍者們來說,是一個極其尷尬的時間——大戰在即,始終保持高強度的訓練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而若是因此而鬆懈了下來,在戰場上喪命更毫不稀奇。
而且,需要補足,需要學習的東西實在太多,多到哪怕以一週的時間進行填鴨式教育,也根本達不成教學目標。
所以,艾米·尤利塞斯退而求其次。
他選擇的是針對新生持劍者的專項弱點進行重點突擊。
比如實戰,比如合作,又比如對妖魔、對至深之夜的瞭解與認識。
這些其實都是老生常談的話題了,但也正因為它們的重要性,才會在訓導院的學習訓練中,大持劍者為新生持劍者們開設的速成班中的被反覆的談起。
只是以往設定的課程以高屋建瓴的理論性知識居多,更多的是立足於為日後的發展打下夯實的基礎——而現在則大為不同。
生存的需求壓倒了一切。
實戰課程由榮光者本人親自進行講解,他一面為數百位持劍者傳授著自身的戰鬥技巧,一面反過來梳理著自己的戰鬥體系,並且秉持著用事實去說話,用身體去感受的實戰第一原則,讓數百人體驗到了被遠超自身階層的力量支配的恐懼。
這客觀上進一步增進了他在統帥上的權威地位,儘管本人實質上完全沒有這個意願與自覺。
而關於合作與配合的課程,則被榮光者轉交給了韋伯斯特,這位曾經的反對派意見領袖,為了擊敗猶大可著實花費了不少時間與精力去研究戰陣配合,在團隊組織,協調排程,分工合作等方面確實是擔任講師的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