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對，你說的對，再怎麼說，我也得等下一次學部委員評選。”沈興德說著舉起碗，道：“嫂子，再給我加一半，我不客氣了啊。”
&nb“客氣啥啊。”李醫生笑眯眯的舀了多半碗麵給沈興德，又澆上濃濃的湯。
&nb一房間都是呼嚕呼嚕的吃麵聲，像極了食堂。
&nb伍洪波的戲謔基因再次被啟用，笑道：“學部委員和學部委員也不樣啊，像是研究所的，就得抽空子，找機會到大學的學部委員家蹭吃蹭喝，要不然，到了月末，家裡就揭不開鍋了。”
&nb蔡教授只輕輕的一抬眼皮，道：“正好，我兒子出京工作了，家裡就我們老倆口吃飯，加你一個還好做飯。”
&nb楊銳忍不住笑了出來。
&nb曾幾何時，期末考試前背書的時候，心裡怒罵的名字的主人，現在竟然互損的如此市井，卻也是楊銳想不到的。
&nb一頓便餐吃完，楊銳主動到廚房幫忙洗碗。
&nb李醫生客氣了兩聲也就讓他幫忙了。80年代的市場不發達，除了腐竹和午餐肉這樣的半成品能買得到，其他各種食材都要自己，蔡夫人又有自己的工作，也是忙了一整天，累壞了。
&nb楊銳倒是有點享受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招待餐，或者工作餐，到90年代恐怕就看不到了，那個時候，大家應當都習慣了去飯店或者酒店，最起碼，像是北大生物系院長這樣的人，都不用在家自己忙活做飯了。
&nb不過，84年還做不到如此的瀟灑，現在的食品開銷是家庭開銷的大頭，給十幾個人有菜有肉的一餐，恐怕要花掉蔡教授小半個月的薪水，這還是教授的薪水，若是普通工人的話，恐怕得把整月的工資掏出來。
&nb李醫生的心情似乎也不錯，和楊銳合作洗碗的同時聊天，內容自然也是去鐵酮。
&nb因為對方是醫生的原因，楊銳很自然的將話題從製藥轉到了醫藥和醫療的問題。
&nb他詳細說了自己在協和醫院的所見所聞，又說了自己做藥的初衷。
&nb李醫生邊幹活邊聽，只是動作漸漸慢了下來。
&nb楊銳漸漸的說到了去鐵胺和去鐵酮的異同，特別是一個要靜脈注射，也就是掛點滴，一個只需要口服的區別。
&nb最後，楊銳說到了價格問題，並道：“我準備將國內的授權留下來，到時候，咱們國家的地平患者，應該能用到接近成本價的去鐵酮，國產藥的成本都不高，去鐵酮的也不難，不管進不進公費醫療的名單，我覺得一般人應該都能用得起，初步估計，中間型和重型的地平患者，平均延長10年的壽命，理想一點，延長15年都能做得到。”
&nb“如果價格能降到一個月幾塊錢，那就不止15年了，20年都沒問題。”
&nb“怎麼會。”
&nb“你以為國內所有的地平患者，都能得到協和醫院那樣的醫療條件。”李醫生輕輕的道：“去鐵胺的具體價格我不知道，但國內目前是很缺靜脈注射的藥品的，不說藥物的價格，掛一瓶葡萄糖都不便宜。如果是重型地平，普通城鎮居民，最多也就是負擔兩三年的醫藥費，農村的話……你家裡在鄉鎮，可能接觸過一些，但真正的農村，尤其是有重病人的家庭，你可能不瞭解……”
&nb李醫生說著，放下手裡的碟子，道：“我去拿個東西。”
&nb她轉身出了廚房門，卻聽客廳裡突然傳來驚呼聲：“嫂子，你咋哭了？……楊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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