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陽不禁看向他柔和的側臉,微垂著眸子睫毛又長又密,認真的樣子很……
像月亮。
伏陽終於找到類似的物體來形容他。
朦朧而又神秘,總是籠罩著一層柔和的光,吸引著無數飛蛾。
他突然就明白了夜梟為什麼會喜歡他,沒有人能不被生活中的許乘月吸引。
他今天穿的一身白色燕尾服,微長的銀色頭發發尾用皮筋紮起來,還戴上了單邊銀絲眼鏡,眼鏡鏈垂在耳邊,像是漫畫裡走出來的執事長,本是嚴肅的裝扮,卻被他本質的氣質稀釋,變得溫柔而強大。
“幹淨了。”
溪流滴落冷泉,伏陽回過神,聽見他輕聲道。
隨後感覺到一陣輕微刺痛,低頭一看,許乘月簡直要把他搓掉一層皮。
所以,其實他也是在意的嗎?
許乘月一進門就直沖著卿紗而去,他還以為他根本沒看到他。
伏陽砸巴出別的意味兒,突然想到趙安清要加他聯系方式時,好像也是這樣。
當他和別人站在一起時,許乘月會後退一步。
可當品味出來這一點之後,伏陽沒有竊喜,反而五髒六腑的某處像是被生扯開,而又打上死結的鈍痛。
他覺得自己其實還是沒有多瞭解許乘月,他的情緒總是隔著一層薄薄的霧,一個不注意就會消失地無影無蹤。
就像過了這麼久的現在伏陽才意識到,許乘月早就很在意他了。
這莫名讓他突然有些恐懼,許乘月並不像表面那麼溫和,他是可以瞬間放棄一切的人。
他能退一步,也能退一百步。
懷著某種執拗和執著,比如積累完失望,就會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就像現在的夜梟一樣,完全的被他拋棄。
許乘月望著兩人交握的手突然道:
“上官,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伏陽從思緒中抬眸,“什麼意思?”
“只是覺得虧欠你太多。”許乘月拿下西服口袋裡的手帕,為他擦手,低垂著眉眼,看不清神色,可散發出的氣質溫柔地溺死人。
伏陽喉結微動,許乘月從來不欠他什麼,明明是他欠許乘月太多,就連呆在他身邊也是別有所圖。
“我想回家。”伏陽突然有點委屈,一瞬間想將全部同許乘月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