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點點頭,他知道了。郗歲聿不要石頭就算了,藍斯把愛心石頭收好,想著可以用來給下一個需要賠禮的人類。
水母蹦躂到藍斯的尾巴上,開心地蹭蹭王的尾巴。海族首領身上很特殊,靠近他時,會感到輕松愉悅。如果說藍斯手上的海水是淨化身體,那靠近藍斯,就是淨化心情。
[王,您是哄他嗎?]
藍斯一隻手抓起水寶,想了想:[不是,這叫套近乎。馬上進基地了,還要有需要他的地方。]
水寶舉起觸手搓搓滑溜溜的腦袋:[那王剛剛又想打他們,打了的話我們怎麼進去?]
藍斯搖搖尾鰭:[剛剛又不知道他不是作俑者。]
水寶點點頭,似懂非懂:[好吧,和人類打交道真麻煩。]
藍斯也這麼覺得,普通動物壓根不需要這麼多彎彎繞繞。大家只在乎食物,領地,配偶,而這三樣都可以透過戰力來獲取,哪怕耍小花招也大多數是偷襲,潛伏。
[沒關系,我們一起學習在人類世界生活。]藍斯摸摸水寶腦袋,心想:小可憐,水母是沒有大腦結構的。
“下河補點水,森林裡的那條路和河水不順路,別缺水了。”
郗歲聿蹲在河邊,從揹包裡拿出藥膏,準備給左臂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這傻魚蛋子翻臉比翻書還快,魚尾甩起來勁勁兒,絲毫不留這幾天給他烤魚的情面。一條傷口也是由粗到細,最寬的有七八厘米。
藍斯“撲通”進河,水母也跳下去,閑著無聊在河底下變大,大到水母頭戳到了藍斯的魚尾巴。
大尾鰭拍拍水寶腦袋,示意它不要玩太過,免得被人發現它的能力。
一顆巨大的水母,在河底噔噔噔亂竄,張口就吃掉一堆小魚小蝦和水草。
藍斯微微仰頭,晃晃魚尾,尾巴尖那塊放到自己跟前,一隻手肘就這麼撐在魚尾尖那截。注視著岸邊的郗歲聿。
“怎麼了?知道錯了?”郗歲聿抬眼,見他視線落在自己的傷口處。忽然想起鄰居家那條大金毛每次犯錯誤了,主人就揪住它的耳朵拖去犯罪現場,金毛就露出一副討好鬼迷日眼的神情。
他穿的是專用異能服,普通刀劍無法輕松劃開,這魚尾巴得列入嚴禁管制刀具中。
“發什麼呆?”
“你…生氣嗎?”
藍斯問。
“還好,不生氣。”郗歲聿說,又見他露出疑惑:“在思考人類的情緒?”
藍斯驚訝,竟然被看出來了。藍斯點點頭,除了郗歲聿,他能感覺到隊內的其他人對自己態度不一樣了,多了幾分敵意,少了一分友好。
因為他今天的行為,他傷了郗歲聿,也讓其他人害怕了。
說實話,藍斯對這種情緒轉變感到很好奇。不是指平靜到憤怒,或者對強者的害怕。而是他們這幾個對郗歲聿的維護、跟隨,哪怕很微妙。
不同於動物間的直白情緒轉變,人類總是委婉的,有不同層度的變化。
藍斯好奇郗歲聿是一個怎樣的人類,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強,和神秘。
既然選擇抓住他,把他帶往人類基地,他現在也願意去。郗歲聿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一條寶寶魚說掏心窩子的話:“去了基地後你就好好和工作人員配合,不亂傷人的情況下,基本上不會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