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錯愕,大腦在飛速運轉。海怪四溢的時代,這種能力意味著什麼可想而知。
“那不如直接綁回去。”
“說什麼蠢話。”年晚不屑地說,她算是醫學世家的子女。父親對治癒繫有極大的造詣,還是一名老師,對半末日時代貢獻頗深。
所以她知道有關人魚的一些資料,年晚三兩句解釋完人魚的自殺機能。
男孩恍然大悟,嘀咕:“它會幫我們嗎?”這條人魚給他的感受很特殊,不敢靠近也不敢對視,只敢遠遠觀察著。
大概只有郗歲聿這種s級別的異能者才敢去吧,亂世之下,所有人對危險的敏銳都提升到一個可怕的地步。尤其是異能者,對海怪的等級,其他異能者等級,都有一種直覺。
藍斯睡了一晚上,迷糊中感受到有不同人的視線頻頻落在他身上。
想來肯定是那些討厭的人類。
清晨六點,朝陽穿雲,淡淡的陽光落在石面上。遠處的稀疏樹木上傳來清脆的鳥兒叫聲,郗歲聿站在山洞口處,嘴裡正吃著壓縮餅幹。
第一層被異能者摸索得多,才有了地圖。男孩跟在隊長身後,正在看西塞河道的圖。他們此行有兩個任務,一是檢查河道情況,這條河設有過濾裝置,會流向人類基地。及如有被汙染,海怪佔領等情況需要及時處理。二是抓三隻c級海怪,研究所的c級海怪不多了,需要補充。
他們手上已有兩只海怪,還需一隻。
“都收拾下,半小時後我們出發。今天把最後一隻c級海怪抓了,後天天黑前回人類基地。”郗歲聿說出今日安排。
角落裡的藍斯動了動魚鰭耳朵,是熟悉的詞語:“人類基地”。
他要去的地方。
經過一晚上休憩,藍斯的傷恢複了兩三成,說起來也多虧那個人給他的食物、藥膏和守崗,讓他紮紮實實休息一晚。尾鰭飄飄然甩動,可以走下一步計劃了。
原本一直藏在腰間的水母,主動滑到藍斯的肩頭。長觸手親暱地碰碰藍斯,用獸語道:[王,您好啦?那我們把這幾個人吃掉吧!]
獸語是人類所聽不到的超低低頻。
藍斯的視線落在郗歲聿身上,[不著急,我再想想。]
兩個月前,他誕生在深海中。在與海洋最深處下的各種兇狠生物廝殺後,他憑借一把魚鰭化做的匕首活了下來,且成長到十歲人類的大小。
海洋選中他,是恩賜是榮耀是責任。
人類的垃圾太多了,數不清也分不完。源源不斷的髒東西都流入海中,甚至有很多一碰就會受傷的可怕東西,腐蝕,刺鼻液體…經年累月,海汙染達到可怖的境界,並無法逆轉。
海怪就是人類最好的報應!自私,貪婪的人類。自作自受,不可饒恕。
但海怪也是受傷的可憐動物們。
所以身為海族首領的他,將獨自前往人類基地,銷毀向海洋投放汙染的發源地,並殺死作俑者,終止這場對海洋對動物的傷害。
結束深海的廝殺後,藍斯帶著傷,一路朝人類基地方向遊了一個月,路上也碰見了其他的挑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