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適中,相當於在瞎溜達。
忽然,藍斯感覺到身體發軟,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像一個充氣氣球被瞬間放氣,焉蹩下去。
沒等藍斯開口說話,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湧上心頭。他不可控往旁邊吐,吐出一口漆黑的液體,散發濃烈的惡臭和刺鼻味。
與此同時,“轟”得一聲,是大貨車被襲擊的聲音。
郗歲聿毫不猶豫地停車,將人魚抱下去,關切問:“哪裡不舒服?”
“身上沒力氣,肚子好難受,吐出來的是汙染廢液。”藍斯試圖站好,一隻手搭著郗歲聿的肩膀。沒時間說這些了,因為他感知到附近有很多人。
肚子裡怎麼會有廢液?吃得可都是食物。
郗歲聿警惕看著周圍,手執長槍。一手抓住人魚的手,試圖傳輸精神力過去,藍斯的手落下,止住男人的動作。
幾乎是眨眼間,眼前的局勢就大變,彷彿是原先有一層迷霧一直跟著他們,直到此刻才露出真實面目。
很多人,放眼望去全是穿著黑衣服的人,在各個方向圍堵他們,個個手握利器。
122位黑衣人,都是…都是異能者!
郗歲聿面色凝重,扶著藍斯的手不自覺加深力度。他清晰地感知到這群異能者,都是爵頭的人。可,怎麼會突然這麼多人?運輸車也不是頭回出現,而且,他們這輛還是空的。
“他們要殺我,你走吧。”藍斯不像郗歲聿在飛速梳理邏輯,他只知道,這些人都有殺意。
藍斯松開郗歲聿的手,將他往後推。與此同時,肩膀上的獅鬃水母迅速變大,體型直逼兩層高的小樓,紛飛的觸手像是根根鞭子。它堅定站在海族首領的旁邊,蓄勢待發。
天空陰沉,烏色的雲籠罩大地,寒風無情刮過街道,空氣中滿是冷冽味道。
藍斯又朝旁邊吐了一口液體,眼底浮現陰鷙,爵頭竟然用那些廢液對付自己。
真是卑鄙,絞盡腦汁地用各種壞招。
“是…是我師父。”郗歲聿聲音嘶啞,說出來這個令他渾身發涼的推測。
“幼琴病了,是爵頭弄的,他們…他們要挾了師父。”
條件是誘使藍斯出現,然後殺了藍斯。中午的飯菜有問題,是隻針對藍斯有效的“毒”。
怪不得崔幼琴的病一直沒好,好似吊著口氣一樣,不好不壞。
怪不得崔城圓會說“自身安全最重要”。後知後覺的刻意感。
針對藍斯的各種“毒”,包括上次讓人魚發狂。都是因為他的身體資料資料洩露,爵頭在一次次用試驗品對藍斯下手。難怪上次他找不到洩密的人,因為這個人是崔城圓。
明明這個結論令人發顫,郗歲聿的腦子越是清晰,像是一臺電腦程式碼。將每一個可能和結果都羅列出來,告訴自己現在的局面。
團長都被要挾了,那基地怎麼辦?他的師父,一直教導他做人正直,積極向上的師父,叛變了。其他人怎麼辦?
“我不走。”郗歲聿唇色發白,腦子混亂,語氣卻十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