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中廳後,林讓就放棄掙紮。
他們在剛走出大廳的長廊上撞見了風棲,應該是特意等在這裡。
此時風棲一個人站在有些昏暗的長廊裡抽煙,深木色長廊四四方方的,中間是一處假山花園,水流從假山上流下來,細流滑進了小小一方清池裡,池子裡還養了幾條小金魚。
地下城的建築都有一個特點,不管是哪,只要是開放式的,都會在頂棚做雲朵、飛鳥、太陽或是星空。
這個小小的假山花園上的頭頂,就仿照了夜晚的星空。
可是仿照就是仿照,再像,這裡也是一座地下城,一個暗無天日見不得光的地下城。
溫樂白腳步頓住,風棲扭頭看過來,看清兩人後,男人立刻把剩下半根煙按滅在那個小樹垃圾桶上。
“怎麼這麼早,讓讓吃飽了嗎?”
他似想散一散身上的煙味,便緩了半刻才慢慢走過來。
走近了就看見林讓被綁住的雙手,和滿身冷意的溫樂白。
風棲沒說話。
溫話。
林讓也沒有說話。
假山那邊傳來流水聲,前面七扭八拐的中庭喧鬧隔著一道門傳來,而此地,人心寂靜無聲。
假頂星空不能代替真的星空。
不屬於這裡的人,不能因為血脈相同就真的歸為同類。
風棲好像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彎腰從溫樂白懷中接過了少年。
小家夥倒是會欺軟怕硬,老老實實的窩在風棲懷裡,不吵也不鬧,獸耳耷拉的藏進了發裡,尾巴瑟縮的夾著一動不動的繞在大腿根上。
他越乖,溫樂白越痛苦,
負面的情緒一直在累積,溫樂白突然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項圈,不容林讓拒絕的改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金屬卡扣調節成適合林讓的大小,溫樂白這才鬆手
“乖乖你戴著,不許摘下來,不然,我就給你定製個帶鎖的,讓你這輩子都摘不下來”
假山上的水流迴圈往複,抽水的系統會讓水流爬上山頂再流進池子裡,再被從池子裡抽出送上山頂……
水逃不出這座假山。
假山也有了水流後才活了過來,成了一副鮮活的樣子。
所以誰逃不出誰?
又或是,誰離不開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