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您……按照監察廳的規則,這幾艘船上的獸人當然是雄性全部擊殺,雌性送到伊甸園,伊甸園前不久受到重創,正需要一批無害的獸人”
風棲微微蹙眉挪回視線,白熾燈清冷的光線彷彿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芒,銀色的雙瞳猶如涼夜裡淡淡的星光,疏離而遙遠。
明明他就坐在那裡,卻讓人覺得任何人都抓不牢他、控制不住他。
事實上人人都很驚訝,因為如果不是風棲本人願意,他們甚至連見都見不到他,更別提讓他坐在這裡。
只有江戾知道風棲為什麼肯和他們談判,因為林讓、因為船上倖存的族人。
風棲薄唇微微翹起,透著若隱若現的譏誚之意:
“現在裝都懶得裝了?這些獸人半生都生活在地下城裡,從未傷害過人類,有些在此出生的獸人,連人類都沒見過,他們只是被你們逼的見不得光的獸人”
江戾一言不發站在一旁,弧線鋒銳的輪廓暈染著淡淡的低氣壓,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冷冷的打量著首位上的第二監察官白浩涆。
他們研究所向來和監察廳政見不合,但今天他才是真的開了眼了,沒有馮灰在,這個白浩涆居然連人都不做了
“這些獸人根本沒攻擊過人類,應該讓國際動物保護組織帶走”
江戾說完,白浩涆直起身子看向江戾:“國際動物保護組織?我可是在船上看見陳會長,他為什麼混在獸人裡?這個組織早就應該取締了”
“哦,我忘了說一件事,安冉教授來求救報信時,我們發現她身邊居然跟著那個基因進化的雌性螳螂獸人,不過很可惜她狡猾的很,讓她跑了,但是我們請安冉教授到船上做客,我相信那隻螳螂獸人還會回來的”
白浩涆這些話是說給風棲聽的,更是說給坐在右手邊的研究所的那些科研專家聽的
“如果對獸人族群來說最重要的兩個人都在我們手上,我相信研究所的各位很快就能弄清楚獸人基因的秘密”
研究所的那些科研家們看起來十分心動。
他們的意思很清楚,他們想讓風棲用自己,換這些倖存的無害獸人一條活路。
眾人都在等著男人的回答和態度,可銀發男人突然沒有預兆的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
房間裡的人類在風棲做出動作一剎那,立刻全部掏出武器瞄準了男人,一副驚懼戒備的樣子,白浩涆都踹開身下的椅子,以為風棲要反抗,一群手無寸鐵的研究員們擠到遠離風棲的角落,害怕的看著男人。
椅子在地面上發出滋啦的聲音,夾雜著槍支落下安全栓的清脆。
可是風棲只是想看一看外面。
他開口問:“幾點了?”
房間裡安靜的沒人說話,他們都不解的互相望了望。
江戾八風不動的靠在牆上,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回:“兩點四十”
風棲收回視線,原來都已經這麼晚了,那林讓一定已經睡下了,外面的聲響應該不是他弄出來的。
他煩悶的渡步回來,有些頹然的坐了回去,冷白骨感的手指一下下敲在大理石桌面上。
他還沒求得讓讓的原諒。
只要一想起少年哽咽的說:你和其他人一樣,風棲就覺得胸口墜著一塊巨石,壓的他無法喘氣。
所以說,先前在林讓那裡,他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他在林讓心裡是特殊的存在……